,猜测着对面敌人可能的动作,在心里默数了几秒后,他急促地喝到:“放箭,三轮急射!”
一个清军军官站在蓄势待发的清军百名弓箭手队列前,反身看着李国英的将旗,见到将旗晃动后他也急忙挥舞手中的大旗,清军弓箭手立刻松弦,让羽箭从己方骑兵的头顶上飞过,紧接着又是一轮,再迅速地射出第三轮。
射完后,清军弓箭手毫不犹豫地向阵后退去,这时标营的骑兵也分成两股,返回到原先的两翼位置。
“太可恶了!”任堂愤愤地拨落肩甲上的羽箭,怒不可遏地叫道。突然见到有弓箭越过对方的骑兵头顶,急速地向自己这边落下时,任堂猝不及防,挥剑拨开了正射向他的一支。那些发步急奔的明军长枪兵却没能都反应过来,他们手中的武器、尤其是那些拿着拒马枪的更是无法用笨重的武器轻易击打开扑面而来的弓箭,顿时就有二十多人被射中。那些被击中正面盔甲最厚的地方的士兵还好,羽箭只是让他们停顿了一下,但还有一些人被射中腿部,立刻就扑到在地,还绊倒了跑在他们身后的同伴。
接着又是两轮弓箭飞来,射倒了更多的明军士兵,其中一支还插在了任堂的肩甲上,距离他脖颈只有毫厘之差,让任堂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三拨弓箭过后,明军的冲锋势头一下子就止住,任堂看到面前的清军骑兵散去两翼,露出严阵以待的步兵披甲。
“真可恶。”明军的阵型有些混乱,任堂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命令枪兵们后退几步、扎稳阵脚,同时让刀盾兵上前与枪兵混合在一起,免得前军又被对方弓箭手打击。
……
在赵天霸的对面。清军并没有全数逼上来,而是率先上来了大约一半,这些清军的队形看着甚至有些松散,大概七八个人一组,一、两个手持弓箭和三眼火铳的亲兵快步超过那些步行前进的同伴,从空隙中跑到战线最前,每个人之间都隔着两、三人宽的空隙。
见到浙江兵冲上来后,弓箭手和火铳兵就进行射击,打倒了几个跑在最前的明军,这时其他明军已经红着眼冲到这最前排的清军身边。刚刚完成射击的清军不慌不忙地又从空隙里退了下去,他们身后是拿着长杆兵器的披甲兵,每组里有一人拿着耙子式的东西,还有一个人拿着件短戟。他们架住了明军挥刺过来的刀枪,再后面的三、四个刀盾兵组员接着冲出,两人对付一个,攻击那些来不及收回武器的明军。
不管攻击是否得手,清军的刀盾兵都会迅速后退一步,再次藏身于长兵器同伴侧后,这批手持长兵器的清军完全没有攻击的欲望,专心致志地拨挡着明军的武器,同时限制着明军的脚步,不让他们迅速冲入清军阵中。
这些长武器清兵虽然一人要面对几个明军,但看上去一点儿也不紧张,他们也成功地用手中的武器把明军前排变得步伐不齐,每当有明军士兵突前时,他们身侧的刀盾兵就会出来攻击。当弓箭手和火铳手装填好弹药后,他们也会不时从空隙中闪到前排,射击那些没有盾牌护身的明军士兵。
“好熟练的配合。”赵天霸看到对方的战术后,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明军的队形要比清军紧密,但却迟迟不能和清军撞在一起展开混战,就这样被对方用长兵器限制在一个距离上。
交战的时间不长,但倒下的几乎都是明军这边的士兵,渐渐地,明军士兵不再向前逼近,而是止住了脚步,还有部分战线已经被清军打得开始倒退。
但眼前的明军被逼退一段距离后,清兵也不急着追击,而是侧身让开,把后排体力充裕的同伴放上前。抓紧时间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喘两口气。在清军坚定不移的攻势下,赵天霸看到明军开始露出了败像,当五十左右个部下被击倒后,这些明军终于失去了必胜的信心,支撑着他们不顾疲劳追击而来的锐气也不复存在。
赵良栋盯着对面明军的战线,看到已经出现了两处断折,终于有明军士兵承受不住压力,开始把背影留给清兵。
“不要恋战。”赵良栋知道西南方向的明军已经逼近,已经与王进宝所部发生接触。赵良栋的目的只是击溃这支明军,让他们在短期内没有胆子继续攻击清军,然后迅速地去驰援王进宝,再酌情决定增援李国英或是南面的清军。
明军战线退得有快有慢,所以出现了断折,赵良栋飞快地用马鞭向这两处指了一下,让亲兵插进去分割包围那些退得最慢的敌人——这些敌人是对方最有战斗力、最有勇气的一批:“把这些贼人杀光,然后就移去支援王将军。”
左手的士兵最先发生溃败,被中央战线堵在后面的赵天霸见状,急忙拨马去救,他大喝着冲到败退的友军和他们身后的亲兵之间,用力地挥舞着马枪,阻挡着敌人进攻的步伐。跟在赵天霸身边的明军士兵,大部分与他一起奋战,还有几个人抓着机会,把三个受伤的明军士兵从敌兵的刀口下拖了出来,背着他们向西面跑去。
且战且退,好不容易把敌人挡住,赵天霸回头看了一眼,受伤的部下已经跑远了。面前的清兵仍然缓慢地向前逼来,但却没有发起猛烈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