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了得……嗯,若高明瞻兵败一事为真,我就立刻带标营和水师回师,让王将军主持重庆大局,想必他能把这些甘陕绿营妥善地带回去的。”
重庆城头上的人目送着那几个前去分辨真伪的人疾驰出城,向着江边奔去,只见那几个人在江边停留了一会儿,就拨转马头,飞也似地向重庆赶回来。
“见到这几个人来后,贼人又把船只驶近北岸一些,显得有恃无恐,船上的人多半是高明瞻不假。”看到江面上明军的动作后,李国英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等看到探子全速赶回后,他心中已经明了,明军手中的那人定是高明瞻无疑,不然手下的动作也不会这么慌乱。
派去查看的人满头大汗地跑上城头,不等冲到李国英近前,就大声哀嚎道:“总督大人,大事不好啊,高巡抚真的被俘了啊。”
“嗯。”李国英虽然仍是一脸沉着,对这个消息也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等他听到噩耗后,胸口仍好像是挨了重重地一锤,板着的脸孔也神经质地抽动了一下。
高明瞻进入剑阁的时间李国英很清楚,对高明瞻大概什么时候能到江油也心里有数:“高明瞻兵败了这么久,竟然我还没有得到消息,那肯定是被贼人一网打尽,没有一个士兵能够逃脱。天啊,一万多步骑,竟然没有一人一马能逃回广元报信……邓名的大军到底是什么时候从重庆过去的?我怎么全然不晓?”
已经有一个经略、两个总督死在邓名手里,清廷这边私下流传着一个说法,说邓名是高官的克星,对此李国英虽然斥为无稽之谈,但心里也难免有个疙瘩。
“这次邓名是找上我了吗?难道我要步洪经略、胡总督、郎总督的后尘了吗?”李国英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没有更多的时间耽搁了,李国英目光一闪,就望向王明德,打算把稳固军心,带领重庆大军脱险的重任交给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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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正在川陕总督张口欲望言的时候,被他寄予厚望的王明德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刚才听说广元遇险后,王明德就感到一阵阵天旋地转,绝望感铺天盖地地涌来,差点将王明德当场击倒。贼人撒谎!贼人在撒谎!这是支撑着王明德没有立刻倒下的唯一信念,当这个最后的指望也被无情地击破后,王明德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这次形势比一年前独守重庆还要险恶,那次王明德还能不停地安慰自己,说川陕总督和平西王随时回来增援自己,只要再多坚持几天就能盼来援军了。但这次王明德是与川陕总督一起被套进了罗网,而邓名甲士兵数万,这样强大的兵力除非调集周围数省兵力根本无法给重庆解围,但调集几省兵力那要到猴年马月了?
“退兵吧。”王明德腿一软,一个踉跄竟然差点跌倒在地,等他反应过来后,立刻扑向李国英:“总督大人,火速退兵!”
在确认高明瞻被俘后,周围的人也都目瞪口呆,一个个如堕梦中都说不出话来,他们都被王明德的这句话从噩梦中惊醒,一起涌上来劝李国英火速回师。
没有回答周围人的求告,李国英死死地盯着王明德看了一会儿,感到心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那是他对此人的殷切期望:“不能把军队交给此人,否则我一走,军队就会立刻瓦解。”
城头上闹成一团,大家都忘记阻止消息扩散,很快各种谣言就在清军中传播开,很快就演变成广元已经丢失,现在大家都已经陷入死地。这些谣言传出城外,一直蔓延到江岸边上的清军中,在明军射来大批羽箭后,个别识字的军官就读了其中的内容,见到城内的乱象后,军中的不安逐渐演变成恐惧。
李国英在长江北岸的营地中也隐藏了大炮和火铳,本来他们都全神贯注地等待着命令,随时准备迎头痛击登陆的明军。但现在无论是这些火器兵,还是弓箭手,都变得惶恐不安,有人甚至离开了自己的岗位。
……
“清军好像有点乱。”邓名和袁宗第一直在岸的另一边观察清军的动作,他们等了大半个时辰,也没有见到清军采取措施消除明军宣传的影响,而是听凭明军在船上不停地劝降。
“好像江边的清军在乱动。”邓名努力地在马背上站得更高一些,想把对岸的情况看的更清楚一些,他心里突然一动:“这是不是我们突然登陆的机会?”
“提督不可莽撞。”袁宗第急忙阻拦:“李国英乃是宿将,虽然事出突然,但他不至于手足无措。”
“那怎么清军看起来正骚动不安?”邓名遥指着对岸的敌军:“而且李国英也不说击鼓,就这样由着我们不停地劝降,他是不是吓坏了,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
袁宗第眯着眼又看了一会儿,微微点头:“鞑子是有些奇怪。”
“袁将军也觉得如此吗?”邓名有些期待地问道:“我们是不是登陆,打一下试试看。”
“不可,不可。”袁宗第琢磨了一下,说道:“李国英不至于此,事有反常。嗯,定然有诈。”
“有诈?”
“是啊。”袁宗第和李国英交手多次,觉得对方是个沉着的统帅,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