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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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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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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卫,而是刘体纯和贺珍的一些战兵、辅兵。精锐的战兵都跟随刘体纯、贺珍冲杀去了,豁口附近留下来为数不多战斗力较差的士兵,他们和钟祥县兵的地位相近,不少是最近几次战役中投降明军的前清兵。更有新参军的老百姓,今天还是第一次上战场。

    刚才城墙被炸塌后,这些明军士兵趾高气扬地从城墙上向南城楼前进,打算先礼后兵劝降城楼上的守兵。其中那些刚投降明军的清兵对自己的劝降行动信心十足,就在不久前他们也陷入过同样的绝境,当时心中那种恐慌和惊骇还记忆犹新。这些清兵打算用自己的经历现身说法,向城楼的守军证明投降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这些明军向城楼走去的时候,望见清军的旗杆上先后升起三盏灯笼,一个个更是心中大定,自觉胜劵在握。虽然守卫城楼的军官或许还会有反抗的心思,但大部分人当兵就是为了吃饭,绿营兵肯定已经毫无斗志——这些前绿营兵对敌人的心理了解得十分清楚。

    当他们从高高的城墙上看到城楼下突然涌来一大群清兵,密密麻麻的刀枪剑戟晃得人眼花缭乱,这些明军见状急忙准备撤退。只是他们位于城墙上面,面前只有唯一的一条路,或者退回远远的豁口那里,或者从城墙下去。情急之间就有人想找绳子把自己吊下城去。别说一时找不到绳子,若是真的这么一逃,那以后在明军中可就别想站直脊梁了。

    看到一队清兵离开城楼,沿着城墙往豁口的方向开来的时候,城上的明军又发生了动摇,毕竟他们和豁口那边扔石头的同伴不同,他们与清军之间没有城垛掩护,没有居高临下的优势,也不能随心所欲地砸人还不担心还手。看到清兵越走越近,明军更加心情紧张,最靠东面的第一排士兵四下打量,觉得到了必须缒城撤退的紧急时刻了。

    不过这些向明军靠拢过来的清军心中也是同样的紧张,走在最前面的几个清兵在距离明军还有十几米的地方就止住步伐,用力地向对面的明军吼叫,发出凶狠的吆喝声。尽管这些清兵停下了脚步并且侧身让开了通道,但他们身后的同伴丝毫无意越过排头兵上前攻击明军,而是一个个都默契地停了下来,也奋力地向明军发出大声的吆喝,希望能够通过展示军威把敌军吓得连连后退。

    他们对面的明军排头兵并不是不想撤退,只是身后挤满了人无路再退了。听到清军锋线士兵发出的凶狠吆喝声后,本来异常不安的明军东线士兵倒是稍稍宽心,恢复了一些信心和士气,因为他们实在是把绿营士兵的心理了解得太透彻了。

    明军士兵不甘示弱地大声吆喝回去,同时纷纷放平手中的长枪,向逼近过来的敌兵示威地晃动着。

    两军的前锋互相试探着,心中的底气都变得越来越足。在清军紧逼的同时,明军也勇敢地迎着往前迈出了一步。彼此之间的距离缓慢地缩短,当两边的士兵距离四米左右时,他们不约而同地再次站定脚步。

    “嗯!”

    “嗯!”

    “哼!”

    “哼!”

    双方一个个都把眼睛瞪得溜圆,把嘴角的胡须吹得老高,发出“哼哼哈哈”的威吓声。在这样的近距离上,两军士兵已经可以发生战斗接触。两边的士兵都握住他们手中长枪枪杆的末梢位置,把枪向前探出,互相在空中击打着对方的枪杆,发出噼里啪啦的碰击声。

    互相拍打了几下,气势如虹的两军谁也没能吓退对面的敌人,任何一方的排头兵都不是铁打的超人,相持片刻后前排士兵的额头上都是大汗淋漓。他们背后的第二排士兵已经观战多时,一个个对战况也都心理有数,在看到排头的士兵汗流浃背后,他们勇敢地上前与排头兵交换位置,挺枪与敌兵交战。后面的士兵都留在原地,绝不上前添乱,保证最前排两军之间的距离维持在两杆枪的长度左右。

    很快替补上来的士兵也感到有些疲惫了,后排士兵纷纷仗义地与前面的同伴交换位置,有些特别勇敢的士兵还插队,抢着走到排头一展身手。

    新替换上来的这个清军满脸横肉,站上来之后先是和以前的人一般地吹胡子瞪眼一通,然后就开始呲牙咧嘴地磨后槽牙,把牙齿咬得吱吱作响,甚是骇人。

    对面的明军士兵也不甘示弱地咬牙切齿,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清军有一套绝活,三个明军一起咬牙发出的声音也比不上对面一个人响亮。

    “他是属耗子的吗?”几个明军在心里骂道,对面这个人太穷凶恶极了。

    “让我来。”后排的一个明军军官推开挡在身前的众人,昂首阔步走到最前面,冷冷地凝视了对面那并排的几个清兵一眼,突然毫无征兆地抽刀出鞘……

    西城楼此时已经停止了抵抗,守卫的将佐和他的亲兵战死,剩下的安陆兵都投降求饶。不过贺珍并没有时间登上城楼看一眼。

    西城楼的事情一结束,贺珍就急忙指挥主力向东发起进攻。刘体纯追着安陆府知府向东面打去了,被夹在两部明军之间的清兵还有待消灭。城西大道此时完全被明军控制,被分段切割开来的清兵有一百多人已经投降,还有一百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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