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没亮,又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又怎么了?”不用猜,都知道是那小妮子。
糟了,这回她不但不说话,连哭声都没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哎哟……”话筒里传来似有似无的呻吟声。不好,难道她又遇到劫匪色狼之类的?
“你怎么了?”我又大声问,幻想用我威猛的吼声吓退那些正试图欺负她的人。
依旧没人说话,正要挂断电话,忽听得一声低微的哭泣声:“你……你快来……”
“不要怕,我来了……”也不知她到底听到了没有,我扔下电话就忙着穿衣服。等到下了楼,才发现外面大街上还是漆黑一片,也顾不上害怕,摸着黑乱闯。
到了她的住处,天总算蒙蒙亮了。
“妹妹,别怕,哥哥来了……”心里暗想着,一脚踢开了紧闭的门。
咦!屋里并没我想的那样,立着一个或多个蒙面持刀的歹徒。依旧只有她一个,坐在床边,望着踢开的门,瞪大了眼睛。
“到底怎么了嘛?”我很生气地问。这妮子,真病得不轻,三更半夜把人弄醒,骗到这儿来,以为很好玩呀?
谁知我一凶,她立刻嘤嘤地哭出声来。
唉!又来这手!偏偏我又最怕这个。于是,走上前去,欲安慰她。这才发现,她的脚下,有一小片血迹。遭了,难道她真的遭了劫。那有没有受伤呀?又向她身上望去,还好没缺胳膊少腿。
不对,她的手为何抖得这么厉害?
伸出手去,抓起她那只手,拉过来。
我的天!手背上,二十几条细长的伤口,正在向外慢慢地渗出殷红的血。
“这怎么回事?”我瞪着眼问。
她还是没说话,只是把头低得更低。
突然,地上一把亮光闪闪的水果刀映入了我的眼中,上面,也残留着点点血迹。
“你还真勇敢耶!怎么不多割上几刀?”我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该心疼她还是骂她。这些伤痕,明显是她自己弄的,哪个笨贼会这么怜香惜玉,赏给她这一点点不疼不痒的小伤?
“你!”她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瞪了我一眼,又快速低下头去。
“走,上医院……”我命令道。
“不……我不去……”她扭捏起来。
我知道,她怕自杀的事给别人知道。到此时,还知道害羞!
我才不管那么多,三下五除二,抓起她的胳膊,拖着就走。
不过伤点皮肉,也不要紧,在小诊所抹了点药,再包上了纱布,就算没事了。又带上她,往回走。也不知是不是前辈子欠了这丫头什么,竟被她三番四次这样折腾。
“还想不想自杀?记住,下次想死,给这里来上一刀,也不会很疼的。”我指了指自己胸口。
她没言语,只是默默地跟在我后面,慢慢地走着,好像情绪很差。送她到家,她依然没说一句话,为怕她出事,只得留下来,陪着她聊天。
其实,也没什么话可说,只是觉得就这样抛下她一个在房里,很不安全。
“学长,是不是我长得不好看,他才不要我的?”经过长时间的沉默,她脸上的点点泪痕终于风干了,说起话来。
靠!还在想着那个男人,为了他,把自己割成这样,值得吗?我心里突然嫉妒起来。
“当然不是了,你长得很好看呀,皮肤白白的,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又活泼又可爱。他不要你,是因为他没发现你的可爱之处……”我换上了笑脸,极力夸赞着她。平日没少读诗,可是到现在,才发现那些“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类的词根本用不上,只能随口编些低俗的词汇,来博她一笑。
果然,她脸上的愁容不见了,反之,露出了笑脸,明媚的笑,动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