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每月出关一次,考校弟子功课之外,几乎是足不出户,整日坐于榻上,炼化钧气。
如此安稳过去一年,这一日,门外童子禀道:“掌门,章真人回山了,正在门外等候。”
张衍神色一振,朗声道:“快请章道友进来。”
不一会儿,章伯彦大步入得洞府中,稽首一礼,道:“见过府主。”
张衍对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道友功行似有精进。”
章伯彦感叹了一声,道:“也是机缘巧合,章某所习功法在冥泉宗中非属上乘,修行不易,进境颇缓,比不得那些嫡传门人,此行偶在山外采买到一物,却对我大为有用,如能凭借此物修炼数十载,当可入到元婴二重境。”
张衍一笑,拱手道:“那真要恭贺道友了。”
章伯彦赶忙还了一礼,道:“谢过府主,只是大道难求,若再无大机缘,此辈恐也止步于此了。”
张衍微微点头,章伯彦所说乃是实话,修道不得洞天,不过千载寿数,唯有踏入象相境中,继而持法精修,才有望遁破虚空,跳出此界,可自古得此成就者,却是少之又少。
章伯彦这时又说道:“这回奉府主之命出行,在一处仙城中,被一名自称楚国六皇子的修士请去做了座上客,盘恒了数日,只是未有想到,却在那处遇上了那汪广元之师惠玄老祖。”
张衍眉毛微微一挑,沉声道:“此人可曾为难道友?”
章伯彦虽是出山采买丹材,可毕竟未曾去远,还是在楚国界内,张衍斩杀汪广元等四人后,恐惠玄门下对其不利,便以飞书将此事告之,着他小心应付。
章伯彦摇头道:“这倒也不曾,在席上还对我言,汪广元被府主所斩乃是咎由自取,曲长治擅自勾结北海妖部,已是被其逐出师门,今后之事与其无关。”
张衍转念一思,这惠玄老祖看似甚是秉公持正,但却把汪广元与曲长治分开来说,而不是一并逐出山门,这里面却是值得玩味。
章伯彦道:“府主,这里还有一封书信,乃是那楚国六皇子托我转交于你的。”
张衍把此书信接过,拆开一看,入目先是一些问候仰慕之语,写得辞藻华丽,骈四俪六,他大致扫了一眼,便略了过去。至于其后内容,大致是言而今两派争雄,战局正烈,闻听神屋山仙城执掌道行精深,是故请他前去为上宗出力,若是立下功劳,也不吝一城之封。
这封信函言语之中很是注意措辞,写得很是客气,并无丝毫强硬逼迫之意。
为锺台派上阵厮杀?
张衍笑着摇头,此事倒也不是不可商量,但他所要之物,恐这位六皇子也给不了,对方来此书信,因是为日后打交道留下一个伏笔,不过眼下却不必却多想,他将书信抛开一边,问起关心之事,“章道友此行,不知采买来多少丹材?”
章伯彦肃容回答道:“章某持府主所赐牌符,这一年来走遍楚国各处仙城,除却二三丹材不易寻觅外,单上所列大多已是寻得,唯恐府主急用,便先赶了回来。”
他把袍袖一抖,自里飞出一道皑皑如雪的霜烟,落于地上,滚滚铺开数丈,随后再一捏拳,便将此烟收了去,现出上百只摆放齐整的玉匣。
张衍目光一闪,站起身来,来到那些玉匣前,拿起一只,打开看有片刻,再小心放了下来,伸手去拿另一只。
这些丹材涉及他日后法身成就,半点疏忽不得,他必得亲自看过才放心。
于是将每一只玉匣都打了开来,仔仔细细检视了一遍,末了,他暗暗点头,忖道:“东胜洲不愧数倍东华,地大物博,又有仙城这等天材地宝汇集之所,这些丹材入炉炼化之后,足够我用上二十余年了,只是那少去的二三物却也需早日寻得,不能再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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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