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手之力。
他心念电转,觉得再拖下去却对自己不利,而且自己同门师兄弟在侧,纵有危险也足以抵挡,仔细想了想,便拿定了主意。
他当下提起一口灵气,只把法诀掐起,这二十七枚飞针顷刻间被一道灵机催动,陡然发出湛湛青光,速度骤然一快,刺破剑网,往张衍处杀来。
张衍眼芒一闪,这针势来得异常迅快,自己化剑遁走或许来得及,但定然会被压在下风衔尾追杀。他岂肯如此,当即冷笑一声,非但不躲,反而骈指一点,那七道剑芒也化作长虹飞空,只奔曾寒而去。
见张衍居然用出这等对拼性命的手段,曾寒也是大吃一惊,眼见飞针就要袭杀到张衍身上,如是此时收手,岂不是前功尽弃?
可如若维持针势不变,他固然能刺死张衍,可若任凭七道剑芒杀到自己身上,那也是必死无疑。
这一刻,他脑海里千回百转,最终还是不敢赌上自己性命,慌忙把那飞针召回,拦在剑路之上。
可这毕竟是匆忙之举,因此有一道剑芒漏过,眨眼间便到了面前。
曾寒正想将手中那株一丈大的宝芝祭出,却突觉体内一虚,眼见那道森森寒芒斩向自己颈脖斩落下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以为已是在劫难逃。
然而就在此时,张衍却突觉头上飞来一道灰芒,他祖窍中那一团紫光一阵跳动,似是就要飞将出来,他猛一抬头,朝上方沉声喝道:“何方鼠辈,给我滚出来!”
他把手一指,光华一闪,斩在一片虚无之处,却见一阵气雾扰动,一黑一白两道刀光飞起,将剑芒格住,丹里面之人却也藏身不住,露出了身形。
沈鸣孤面色难看,适才见两人将要搏命,他看得真切,是以催动那阴戮刀前去斩杀张衍,然后再去结果那曾寒的性命。
他时机找得不错,判断也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阴戮刀只飞到张衍头顶上转了一圈,似是畏惧什么东西,便又转了回来。再想催动之时,索性不再理会他了,弄得他还被张衍察觉到了行迹。
然而被他这么一插手,曾寒却是逃过了一劫,那道剑光偏了偏,只在肩膀上斩出一道血口,虽则鲜血淋漓,但总算留下了一条性命,忙脱出战圈,取出丹药服食。
张衍瞧了那两把飞刀一眼,道:“我道是哪一个人如此藏头露尾,原来是崇越真观弟子。”
沈鸣孤心头恼火,沉着脸道:“张衍,前次你约战于我,我正巧有要事离去,倒叫你逍遥了一阵,今日我定要你知道我手中离元飞刀的厉害!”
“哦?你便是那沈鸣孤么?”张衍冷哂道:“既然要战,何必躲躲藏藏,只管出手便是。”
沈鸣孤暗道:“阴戮刀竟然不肯斩杀此人,这人身上定有古怪,不过我我便是不用此刀,难道还怕他不成。”
他起身纵身在上空中,一声大喝,顶门上喷出一道精光,上有一十二口离元阳刀,下有一十二口离元阴刀,俱是如气如芒,吞吐毫光,在精光中腾挪盘旋,明灭不定。
他一抖衣袖,如将点兵,那二十四把离元阴阳飞刀顿时以四数为一聚,分作前后六团,上下左右摆开三十余丈,这才起了法诀,向下斩杀过来。
张衍得了离元阴阳飞刀法诀后,虽未去练,却也对此中刀势变化知道不少,后来又曾观摩徐错交手,早就做到心中有底,当下长笑一声,袍袖一卷,将剑光震荡而起,化作七道流光漫卷而上。
沈鸣孤与张衍斗了几个回合,却忽觉不对。
他适才观战良久,早已看得清楚,张衍的剑路走得是沉稳守御的路子,因此心中也早想好了应对之法。
可对方剑路现在却陡然变得犀利无比,与石材大不相同,他只觉对方每一剑过来似乎都是着落在要害之处,专走空隙漏洞,斩在自己极为难受的地方,一开始便被逼得束手束脚,展不开刀势。
张衍却是得理不饶人,见剑势运转到极处,七道剑光咄咄逼人,不断抢攻,丝毫不给对方还手的机会。
沈鸣孤判断错误,一招失机,便落在了下风,初始似乎还能和张衍有来有回,刀芒渐渐被压缩制数丈之内,勉强维持章法不乱,但众人已看得出来,他迟早都要落败。
这一幕看得在场众人都是骇然,沈鸣孤在东海之上也是赫赫有名,崇越真观连曾寒也不敢说稳胜,哪知只片刻间便被张衍杀得如此狼狈,只剩下招架之力。
可是沈鸣孤也是有苦难言,并非他当真逊色张衍太多,而是如他们这等高手相斗,哪怕有一点破绽露出,一旦被对方抓住,若不动用法宝,便很难再有扳回的机会。
曾寒服下丹药之后,坐在宝芝上调息了几遍之后,伤处复原,将气机也理顺了,这才站起身来。
他抬眼看去,见沈鸣孤正自咬牙苦撑,似乎就要败阵下来,他眼睛眯了咪,嘴角流露出一丝诡异笑意,一弹指,一道飞针飞去往张衍背后袭去。
他此举并非是要相助那沈鸣孤,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得出现在沈鸣孤被压着打的真正原因,因此他只要稍稍牵制一下张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