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似水,似乎后面的惨剧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苏悉看着远处昏迷不醒的孙子林,眼里闪过一缕冰冷的暗芒,冷洌逼人,然后,她带着老太太回了马车。
马车驾过,所有人都自动让出一条道,让马车畅通无阻。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群众的眼中很复杂,半晌,人群一个个跪下去,对着马车拜倒:“宁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宁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马车内,苏悉从老太太的讲述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这起事件并没有她预料中的那么简单,而且涉及面极广,最重要的是,那处死令是由皇帝亲自颁发的,想要让他撤回,实在是千难万难。
原来老太太有一个儿子西川任职,这次领命押送黄金进京,在途经子乌山的时候,黄金被盗贼多劫,他们最后活下来的十人忍辱负重进京报信。
出了事自然需要人来扛,朝廷不敢派兵攻打子乌山,却将责任放在他们身上,责令他们与盗贼勾结,这才让朝廷白白损失了整整十万两的黄金。皇帝亲自下令,将他们秋后处斩。
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听到儿子被处斩的噩耗后,千里迢迢从西川赶来告状,却谁知投递无门,这才刚有人给出了主意拦府尹大人的轿子,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如若不是苏悉他们刚好在场碰见了,老太太今日只怕也活不了了。
卫凌风知道苏悉的性子,虽有有时候她看起来阴险奸诈,但是那都是对她的敌人而言,她对敌人从不手软。但是对于那些弱势人群,她从不吝惜她的善良和帮助,他知道这件事既然被苏悉碰到,她是铁定要管到底了。
卫凌风缓缓叹了口气,只提醒了一句:“此事并不好办。”
苏悉微微蹙眉,“我知道,既然是你父皇亲自给栽的赃,要他赦免罪行,只怕比杀了他还难。这可如何是好呢?”
老太太听到他们俩的对话,刚升起的希望顿时又陷入谷底。她刚才听的仔细,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宁王殿下和宁王妃,如若连他们两个都没有办法,那她的儿子岂不是死定了?
老太太顿时老泪纵横,哭道:“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小存啊,他一心为朝廷,忠心耿耿,从无二心,他不会勾结盗贼的,就王爷王妃还他一个公道啊,求求你们了——”老太太边说就边跪下了,不断地给苏悉他们磕头。
苏悉看着不免有些心酸,赶紧扶起老太太,叹道,“您别这样,小存这事儿我管定了,总之我答应你,不管能不能为他洗脱罪名,他这条命我是铁定能帮你保住的。”
苏悉手中能用的力量不少,而且她还能制作药剂,潜进天牢救人那是分分钟的事,并没有难度。但是,以这样的方式救小存他们,他们下半辈子都不能挺胸做人,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所以这是下下策,实在无计可施的时候才会动用。
听到自己儿子的性命能够保存,老太太顿时激动不已,这些日子紧绷的弦一旦松掉,整个人就垮掉一样,软软地瘫倒在地。
苏悉顺势将她接住,放倒在靠垫上,手掌抵住老太太的后背,缓缓地给她治伤。
刚才她还有些责怪卫凌风一下子废了孙子林有些狠了,但是这时候,苏悉恨不得卫凌风将孙子林的另一只手也给废了。
老太太身子原就不好,这些日子又颠沛流离千里迢迢从西川赶来,身子本就差的不行了,再经过那姓伍的衙差一踹,哪里再经过的住?如果不是咬着一口气救她儿子,只怕老太太此刻早已倒下去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希望小存出来后能好好孝顺老太太,她的日子……不多了。
苏悉眼底闪过一丝坚毅,她缓缓道,“老太太,您放心吧,我一定会让卫帝亲口下令将小存他们的罪名消除,亲手放他们出来。您要坚持住,坚持见到你儿子出来。”
这么无私的母亲,这么伟大的母爱,苏悉很难不为之动容。
话虽这么说,但事实上怎么做,苏悉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她和卫凌风关在房内,细细地分析手中掌握的信息,但是每一条都对小存他们都相当不利。当整个朝廷将这个罪名压向他们时,他们就已经被宣判了死刑,也只有卫凌风和苏悉才有颠倒乾坤的能力。
一直到天色渐黑,安亚和六皇子兴致勃勃地将断魂草递给苏悉,安亚笑道,“苏悉你可以改名叫神算子了。那风瑾果然如你所料,刚回来住处,就叫了一个高手,命他将断魂草连夜送往南陵国。”
六皇子很有默契地接过话头,“可惜啊,他一直紧张兮兮地将手按住那装了断魂草的袋子,安亚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这时候,小雪狐闪电般出现,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安亚趁机下手,将这断魂草偷了过来。”
安亚又接着道,“然后我们就跟踪那人,没过多久那人就发现了断魂草不见了,他急得惊慌失措,最后咬咬牙,往西边去了。”
南陵国在南边,东云国在东边,他往西而去,不用猜都知道他是预备逃跑而不回去送死了。
苏悉忽然想起老太太,想起被判了死刑的小存,如果当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