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呢?宁王他未必会领情啊,你瞧,他自回来后别说来探望,就连半个字都没见人捎过来,你的计策怕是要落空了。不过幸好当时你穿了软猬甲,又在身前放了血袋,要是真的为他受伤,可就不值得了。”
薛璇依脸色忽的黯淡,随即,眼底又涌现出极其复杂的情绪,坚定道:“娘,您不必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她和苏悉,不是她死,就是苏悉死,两个人只能活其一。
薛夫人苦口婆心,耐着性子劝道:“依儿,听娘一句劝,别再糟践自己了好吗?咱们不嫁宁王了,娘瞧着那北夷国的聂皇子倒是不错,听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也有将你嫁过去的打算……”
聂舞霜手一抖,差点控制不住一个虚空掌劈过去。
擦!她薛璇依以为自己是谁啊,居然敢肖想他们的主上?这个不要脸的女子连给他提鞋都不配好不好?如若东云国的白痴太后真的让这个女人嫁过来,不用主上动手,她直接就先将薛璇依劈成两半。
“别激动别激动,继续看好戏。”安亚笑着安抚聂舞霜。她非常能理解聂舞霜的心情,因为当薛璇依以为自己可以与宁王比肩挤掉苏悉的时候,她也有过这样愤怒不屑的时候。
聂舞霜在安亚的安抚下,这才将凝聚的杀气慢慢释放掉,化为无形。
薛璇依没有感觉到上方腾腾杀气,她只是略皱着眉宇,余光瞥了薛夫人,“娘以后不必再提此事了,那聂皇子虽好,却不是我中意的,我早已立下毒誓,今生今世非宁王不嫁。”她脸上一片肃然,“谁敢阻我,我绝不手软!苏悉……她必须死!”
薛夫人被薛璇依脸上的恨意吓了一跳,她不敢再继续说这事,只望以后徐徐图之能够改变她的想法,于是,薛夫人很明智地开始转移话题,“对了,你将那张弓赠与那人,不会有事吧?”
提起这事,薛夫人总觉得心惊肉跳的,可是那种不安的感觉却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薛璇依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冷笑,“不就一张破弓吗,能有什么事?那人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送他一张弓,就当是扯平了,往后谁也不欠谁的,日后相见也会装作不认识。”
此事是太子与他密谋策划,却不关她事,她只是刚巧得知了计划又从中谋取了自己的利益而已,事后他要这张弓,她便派人取了给他。不过说来也奇怪,不就一张破弓吗,他却一副得到稀世珍宝的模样。
屋顶上三人对视一眼,眼底皆闪过狐疑。很显然那人在这次刺杀事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而薛璇依这个白痴瞎子加脑残将那张弑云弓送给了那人……可是,那人又是什么人?
很可惜,薛夫人和薛璇依大概是聊的有些久了,没有再继续说话,苏悉她们也就得不到有用的信息。正当苏悉犹豫着要不要现身逼供时--
忽然,小雪狐鬼鬼祟祟地从苏悉怀里探出脑袋,好奇地上下左右四处打量,然后撒开四蹄跑地飞快,跑了几步,发现后面没有动静,小雪狐又停住脚步转过身,伸出它的小爪子朝苏悉招手。
很显然,小雪狐似乎发现了什么。苏悉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细细回忆当初小雪狐趴在弑云弓身上的情景,还有找到悬崖峭壁间颜清前辈留下的洞穴,她隐隐觉得,小雪狐似乎有一种自动寻宝功能,就好像身上装了雷达,能够准确定位宝物的坐标。
“走,跟上去瞧瞧。”闪身间苏悉已经随着小雪狐而去,安亚也随后而至,反倒是聂舞霜心中又是一阵愕然。
有生以来她还没见过速度这么快的狐狸。她的目光不经又落到苏悉身上,暗想,她到底要让她惊讶多少次才甘心?越了解苏悉,她对自己越是失去信心。
此事已值深夜,街上人烟稀少寥寥无几,三个人外加一只小雪狐,速度快如闪电,在屋顶大街小巷中穿梭,而渐渐地,苏悉觉得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得熟悉起来。
最后,小雪狐停在一个完全出乎苏悉意料的地方,就连安亚也一脸愕然,讶异地揉揉眼睛,惊呼一声:“不会吧……”
这里不是别的地方,而是苏悉的老地盘--醉情楼。苏悉所有的情报都是从这里收集的,可是没想到,最后小雪狐却将她带到这个地方来,难道说,弑云弓如今正藏在醉情楼?
小雪狐巴掌大的身子站在屋檐上,回身看了苏悉一眼,然后纵身飞跃而下,小爪子勾住一个房间的窗棂,然后顺势灵巧地滑进去。
苏悉猫在窗棂下,纸糊的窗户纸一戳就破,透过微小的洞孔望向里面,发现里面坐了一个锦袍男子,他只留给苏悉一个背影。
只见他一袭鎏金玉彩的蓝色锦裳,裳摆绣着几枝兰花,墨亮垂直的发泛着淡淡的光泽,有一丝孤傲冷酷的味道,举手投足间气势逼人。
苏悉忽然眼前一亮,因为那男子手中摩挲的,正是那弑云弓,对他的对面坐着的,赫然便是东云国的太子卫凌源,苏悉很熟悉的一个人。
苏悉想,今晚连老天都助她,随便猫着往墙角一站,就能听到无数的机密。
房内,太子正皱着眉宇瞪着那人,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