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笑傲诸侯(770 B.C. --700 B.C.)
众多,又自恃扶立郑厉公功高,十分傲气,相当专权,把郑厉公给架空了。郑国大事小事,都得按照祭足的意思办。
一天,郑厉公在花园散步,就对亲信大夫“雍纠”抒发感情说:“你看天上的飞鸟,想飞就飞,想叫就叫,我贵为国君,反不如鸟儿来得自在。夕阳雨夜,引起寡人多少怨愁。”
雍纠一听,雍纠明白了,立刻跪下说:“在下拿人钱财,替人销灾,愿为主公除去祭足一患。”
郑厉公说:“你不是祭足的女婿吗?杀你的岳父,你肯杀吗?”
雍纠一心效忠郑厉公,说:“主公您放心,明早祭足出城办事,我于路上设宴送行,用鸩(念阵)酒毒死他这条老疯狗。”
于是,雍纠早早回家准备。一进家门,遇上夫人,也就是祭足的闺女。祭大闺女一看丈夫神色不同以往(女人就是敏感啊),反复盘问。实诚人雍纠不会做戏,索性就和盘托出鸩杀岳父的计划,并且请夫人跟他一起保守机密。
夫人祭大闺女觉得就咱俩一起保守机密,力量还不足够,等到晚上安歇之后,祭大闺女就打电话给老妈,请老妈也来帮忙保守机密。祭大闺女跟老妈进行了对话,她问老妈:“丈夫和爹,哪个更亲啊?”
妈妈随口回答:“当然是爹亲了啊。丈夫嘛,人人都可以当丈夫的,而爹却只有一个,怎么能比啊。” (要研究古代家庭论理学的人,可以在这里找到案例。)
祭大闺女一听,觉得妈说就是有理,于是把丈夫准备次日毒死老爹的事,跟老妈说了。老妈一听,这还了得,赶忙又通知了老公。
次日,谋杀人员如期在东郊设帐,雍纠乐呵呵地持酒给外出公干的祭足饯行。祭足目睚尽裂,大喝一声,把酒拍在地上,果然是烈性毒酒。众人冲上去,捆住雍纠,送往农贸市场人多的地方斩首。
雍纠在可爱的刽子手准备砍掉他脑袋的时候,爱恨交织地望了一下人群里面他的娇妻祭大闺女,说:“媳妇啊,我猜中了这开头,却,猜不中这结局。”然后,就死了。
刺杀的主使人郑厉公躲在宫殿里,听说特派员雍纠反被祭足杀了,叹口气道:“谋及妇人,宜其死也。”——听老婆的话,活该他倒霉。
已经打草惊蛇了,郑厉公不想干坐等死,于是趁着风高夜黑,裹了心爱的官印,带亲随和不可或少的小妾,还特别义气地载了雍纠的尸体,逃跑出城了。
郑厉公不敢往娘家宋国跑,以前不是为了三个城的回扣翻脸了吗?于是郑厉公向西南四十多公里跑到边境地区,还没过足官瘾的郑厉公在那里策动政变,杀死栎城大夫,抢下栎城来归自己用,训练了个把儿兵丁,天天想着复辟。
这时郑国,国君跑了,祭足无奈,只好把躲在娘家陈国的上一任国君郑昭公(就是公子忽)请回来,接以前的茬管着郑国。
郑昭公先是被祭足撵出去,现在又被祭足请回来,经过这进进出出的磨难,他总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郑昭公是个仁厚的人,长子多半如此吧,他管着郑国,也不瞎折腾,郑国倒还算安定,外国的郑厉公,率军骚扰了一下,找不到缝可以下蛋,就又退回去了。
然而郑昭公的结果并不好,平淡了没两年,他被造反派杀死在打猎的野外了。接下来,相继走上郑国领导岗位的是老郑庄公的另外两个儿子(老郑庄公的儿子真多啊),但都死于非命!
这时候,流亡在边境的郑厉公,想杀回来复辟,过第二把当国君的瘾。他带兵攻了半天,却攻不破,郑都城墙的工程质量比较好,特厚。最后费了好大的劲,收买了城里的人献城投降,方才让他进来。
郑厉公在外流浪了十几年,受苦太多,以至于有点儿变态。有人献城投降接应他,他反倒咒骂那人背叛旧君,喝令大斧子上来,剁了那人脑袋(可能他也会看相,看出那人脑后有反骨)。
随后,郑厉公又埋怨另一位老干部从前抵制自己,不当自己的间谍,于是把这老干部绞死了。这老干部忠于旧国君,没有反骨,也给杀了。因此,大家都不知道是该忠好呢,还是不忠好。郑厉公就好像那只刚放出瓶子的魔鬼,不论恩人仇人,逮谁咬谁。
俗话说,治大国若烹小鲜,不能瞎折腾,郑国经过公子忽、厉公这么一折腾,国力大衰,把以前老爸郑庄公时代的风光,折腾得一去不复返了。
夕阳照耀着郑庄公曾经战斗过的原野,黄河滚滚,流过河南大地。下一个时期的风采会花落谁家呢?让我们把目光向东移动,和黄河一起,注入公元前七世纪“齐鲁青未了”的山东原野吧。
潇水曰:郑庄公的长子公子忽,被大臣杀了。其他两三个儿子也没得好死。难道他们不是一国之君吗?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被人杀死?
要说当时的诸侯国君,远没有未来专制皇帝来的威严,经常被下臣杀。这是分封制的特色。周天子把土地分封给诸侯,诸侯分封给卿大夫。卿大夫有了世袭的土地、土地上的军队和赋税,甚至有一套行政管理班子——“家臣”,俨然国中之小国,足以与国君家族平分秋色。譬如祭足就是这样的,有着深厚的封邑家族势力作为撑腰。一旦他们势力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