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温柔可爱的小姑娘果然是阿碧,她话声清脆动听,倒豆子一般,好在不难听懂,陈萧笑着说道:“好的好的,今天能遇到这么漂亮的阿碧妹妹,真是小子三生有幸。不知我们去哪?”
阿碧看了看陈萧浑身湿漉漉的,落汤鸡一般的模样,掩嘴一笑,道:“公子如若不嫌弃,还请到庄上去用一杯清茶,休息休息,明儿一早我再找人送你上岸,你讲好唔好?”
陈萧身上湿漉漉的难受,哪管什么好不好,能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就行,当即点头答应。
阿碧笑道:“这里去燕子坞琴韵小筑,都是水路,我这便划船送公子过去,好唔好?”她每一句“好唔好”,都是殷勤探询,软语商量,陈萧哪能拒却。
既然这阿碧姑娘好心,陈萧自然也不愿白白让她麻烦,可是想了又想,却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好送,最后看阿碧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摇船桨,赶紧说道:“阿碧妹妹,到你庄上做客已经唐突,还是我帮你划船吧,不然我这一个大男人的,却要女孩家使力气,我这混身上下都不舒服。”
听了陈萧的话,阿碧笑道:“啊哟,介末不敢当。我家公子倘若晓得仔,定规要骂我怠慢了客人。公子只须坐稳就是,我划船很快的,一会便到格。”
陈萧早便知道她会这么说,也不客气,忽然看到船上有根小小的木杆,又有几个小竹筒,想是平时存水之用,忽然心中一动,干脆坐下来,取过木杆,拿来竹筒,叮叮当当的便敲了起来。
他不过是个中医系技术宅,哪会什么音律,不过这么声音忽高忽低,倒也勉强成调,听在耳中只觉得心中空灵,倒也勉强听得下去。
阿碧在一旁边摇船,边笑着说道:“公子好手艺。这曲子想是公子临时所做的罢?”
陈萧原本就知道这位阿碧姑娘对音乐极有天赋,当即笑道:“是啊。可惜我弹的不好听。我们家乡有厉害的人,弹这个就跟敲架子鼓似的——哦,就跟敲小鼓铃铛似的,可好听了。”
说着把木杆给阿碧递了过去,说道:“要不我来摇桨,阿碧妹妹你来敲着玩会?”
阿碧想了想,她确实有些觉得好玩,当即把木桨交到陈萧手中,随后两人换了下位置,这一回则是陈萧摇桨,阿碧弹曲了。
呼——不容易啊,想帮个忙还得费这么大的力气……
陈萧暗中擦把冷汗。叫他稳稳坐着,却叫阿碧这么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来摇船,他这心里那就无论如何都感觉不舒服——大家都不会武功,这种体力活那自然要男人来做的。
阿碧拿起木杆,随意的敲了敲竹筒,一开始还发不出什么音律来,谁知她只是试了两遍,随后竟然便慢慢的产生了音律出来。
陈萧听不懂她敲的是什么,却只是觉得好听,边摇桨边笑着问道:“阿碧妹妹,你这弹的是什么曲子啊?真好听。呵呵,等一会到了庄上,你把这竹筒换成小瓷碗,里面装不同高度的水,那敲起来,更是好听。”
阿碧嫣然一笑,又敲了两下,温柔的说道:“是么?到时候倘若公子无不啥要紧事体,介末还请教教我啦。”
陈萧见她天真烂漫,和蔼可亲,当即答应下来,道:“那是自然的啦。反正这技巧留我手里也是白白糟蹋了,我除了能把水敲洒,那是一点音律都出不来的。但是什么东西一到阿碧妹妹手里,可就变成乐器啦,真是神奇的很。”
阿碧抿嘴一笑,脸色略微有些羞红。
她少女心性,听得陈萧不住的夸赞自己,心中自然高兴。
陈萧顺着阿碧的指示,一路向东划去。
这太湖方圆极光,可是有阿碧坐在船上叮叮咚咚的敲竹筒,陈萧划起船来便一点都不觉得枯燥无味,只觉得人生真便好似大梦了一场一般。
之前他还不过是在宿舍怀旧一下又重玩了一次金庸群侠传,哪想到后脚竟然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这个世界里。这中间的过程之离奇诡异,当真是就算做梦都梦不到了。
此时陈萧已经划出了几里路远的距离,极目望去,但见烟波浩渺,远水接天。
又划了一阵,入目处已经是一大片几乎连接到天际的荷叶。荷花点点,缀于其中。阿碧笑道:“公子,向前方小巷划进去便是了。”
陈萧闻言,直划了进去。阿碧想是即将回家,心情极好,开口唱道:“二社良辰,千家庭院,翩翩又睹双飞燕。凤凰巢稳许为邻,潇湘烟瞑来何晚?乱入红楼,低飞绿岸,画梁轻拂歌尘转。为谁归去为谁来?主人恩重珠帘卷。”
她声音柔曼,此时听在陈萧耳中,更觉回肠荡气。陈萧对于这般温柔的女孩,自然不会吝啬赞美之词,笑道:“陈萧幸何如之,得听此雅乐,得见阿碧妹妹容颜。”
阿碧微微一笑,脸色一红,指示水路:“从这里划进去。”此时这水面上全是菱叶和红菱,清波之中,红菱绿叶,鲜艳非凡。阿碧顺手采摘红菱,信手剥好,递给陈萧,笑道:“陈公子勿是江南人,尝尝这红菱好唔好吃哉。”
陈萧一口吃下一枚,只觉甘香爽脆,清甜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