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九龙窠(kē)”内。
九龙窠位于武夷山的中心部位,是一条受东西向断裂构造控制发育的深长谷地,俗名大坑口。
谷地深切,两侧长条状单面山高耸、石骨嶙峋的九座危峰,分南北对峙骈列、独特的节理发育,使峰脊高低起伏,有如九条巨龙欲腾又伏。峡口矗立着一座浑圆的峰岩,象一颗龙珠居于九龙之间,势如九龙戏珠,高远眺望,维妙维俏。
谷地中、丹崖峭壁的上下,劲松苍翠,修竹扶陈,绿意葱葱。久负盛名的武夷茶王“大红袍”就根植在峡谷的最深底部。
而就在九龙窠峡谷内,有一个极为隐蔽的山洞。洞口被茂密的大红袍树遮掩,洞内幽深,不知通向哪里。这个山洞,正是天下三十六洞天之一,称之为“第十六升真元化洞天”!
而此时,就在这升真元化洞天之中,一片漆黑的环境下,正有一大一小两个影子在对视着。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其中一个小小的身影仰头看着大的那个,不停的发出一阵叽叽声,不知在说着什么。
大的那个影子静静的听着,偶尔发出一声“呼呼”的呼气声,又听了一会,忽然又发出一阵“呜昂”的低吼声,随后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出了这升真元化洞天,瞬间消失在茫茫的大红袍茶树林中。
……“到处都没有,仪琳到底去哪了?”找遍了方圆五六里的范围,却是一无所获。
陈萧越发的着急,此时他已经到了武夷山接近中部的范围内,这里山林遍地,视线已经不能及远,在这样的环境当中想要找到一个人,绝对不是简单事。
眼见越找越乱,陈萧忽然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开始缓缓分析起来。
“现在至少有八成肯定,仪琳绝对是出事了。可是她武功不弱,若是普通野兽的话,绝对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就伤到她。”陈萧摸着下巴,仔细想道:“如果是野兽,至少应该有点打斗的痕迹,可在那大柳树下却没有任何的血迹,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应该不是被野兽抓去的。”
“这么说来,莫非是有敌人潜入我玄天宗内部?这倒是有可能。”
“或者也有可能是敌人从外围进入到天游峰附近,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可是若是敌人的话,仪琳至少现在也该有反抗的能力,那里又没有痕迹,那么说,还是内鬼的可能性比较大。可是这内鬼又是谁呢?他抓了仪琳,又能往哪里去?”
能够分析到这种程度,确实也算不错了,毕竟就算陈萧智比天高,却也决计想不到,竟然是仪琳在那求菩萨保佑而完全就没发现身边有敌人了。
“天游峰周围,有九曲溪和九龙窠,九曲溪是水路,在水面上容易发生意外,那人既然抓了仪琳,必然要迅速离开,走水路无疑会慢上许多。那么就只有一个地点能去了。”
陈萧双眼爆发出骇人的寒光,淡淡道:“九龙窠!”
……九龙窠内。
“师哥,我看这里环境就不错,周围好像都是茶树啊。”鹤笔翁跟在鹿杖客身后,两人顺着九龙窠峡谷一路向西而行,周围环境越发的逶迤起伏,峡谷两侧峭壁连绵,仿佛游龙的窠穴一般。
鹿杖客看了看远处一座顶部略呈圆形的小峰峦,点头道:“这里确实景色很不一般。他妈的,这陈萧选地方还真会选。在这武夷山里成立玄天宗,这满是茶树的峡谷自然都是他的了,这可都是钱那!”说到这里,鹿杖客又左右看了看,喃喃道:“这两侧涧水长流,茶树碧绿,芬香沁人,景色幽美。哈哈哈,正是好好享用美人的好地方。”
说着看了一眼夹在腋下的仪琳,哈哈笑道:“美人,在这样的好景色,咱们好好快活一番,感觉定然不错,哈哈。”
“那是那是,师哥,还是你有眼光。”又走了一会,鹤笔翁游目四顾,忽然惊讶道:“师哥,快看,那边崖壁上有字!不知道写的什么,你念给我听看看。”
“在哪?我瞧瞧。”鹿杖客顺着鹤笔翁手指的方向,果然在一处光秃秃的崖壁之上,有十几列黑色的大字。那些字约么三百来个,入岩将近两寸,银钩铁画,竟然好像是用利器刻画而成。以鹿杖客的武功,也不敢说能在这样坚硬的岩石上刻字,可是那人竟然能刻下两寸左右深浅,武功之高,可称惊天动地。
鹿杖客身为师哥,虽然好色,不过一向富有智计,自然识得上面文字,当即缓缓念道:“年年春自东南来,建溪先暖水微开。溪边奇茗冠天下,武夷仙人从古栽。新雷昨夜发何处,家家嬉笑穿云去。露芽错落一番荣,缀玉含珠散嘉树。这是一首咏茶的七言诗啊,也不知道作者是谁。”
当下继续吟道:“终朝采掇未盈襜,唯求精粹不敢贪。研膏焙乳有雅制,方中圭兮圆中蟾。北苑将期献天子,林下雄豪先斗美。鼎磨云外首山铜,瓶携江上中泠水。黄金碾畔绿尘飞,碧玉瓯中翠涛起。斗茶味兮轻醍醐,斗茶香兮薄兰芷。其间品第胡能欺,十目视而十手指。恩,好诗,好诗啊!”
说起来,鹿杖客虽然专著习武,但是大华朝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