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乾心念一动,说道:“这不是烟花,是敌人大举来袭的讯号。”风波恶大叫:“妙极,妙极!打他个痛快!”
他这说话之间,又有两个烟花冲天而起,这次却更加近了。再隔一会,又出现了两个烟花,前后共放了六个烟花。
每个烟花的颜色形状各不相同,有的似是一枝大笔,有的四四方方,像是一只棋盘,有的似是柄斧头,有的却似是一朵极大的牡丹。此后天空便一片漆黑。
只看这烟花形状,陈萧便知道这来的这些人应该是薛慕华的师兄妹们到了,陈萧赶紧扯嗓子大喊:“薛神医,薛慕华,陈萧来啦,快快开门,再不开门可就大事不妙!”
各人屏息凝神等待开门,却不想竟然没有半点动静,又过了一顿饭时分,忽听得东边有个女子的声音唱道:“柳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歌声柔媚婉转,幽婉凄切。
那声音唱完一曲,立时转作男声,说道:“啊哟卿家,寡人久未见你,甚是思念,这才赐卿一斛珍珠,卿家收下了罢。”
那人说完,又转女声道:“陛下有杨妃为伴,连早朝也废了,几时又将我这薄命女子放在心上,喂呀……”说到这里,竟哭了起来。
星宿派众弟子最近拉人进英雄联盟上瘾,可是此时听那歌声诡异,不知是敌是友,便不敢说话。
邓百川等却知那人在扮演唐明皇和梅妃的故事,忽而串梅妃,忽而串唐明皇,声音口吻,唯肖唯妙,在这当口来了这样一个伶人,人人心下嘀咕,不知此人是何用意。
只听那人又道:“妃子不必啼哭,快快摆酒宴,妃子吹笛,寡人为你亲唱一曲,以解妃子烦恼。”那人跟着转作女声,说道:“贱妾日夕以眼泪洗面,只盼再见君王一面,今日得见,贱妾死也瞑目了,喂呀……呃,呃……”
包不同大声叫道:“孤王安禄山是也!兀那唐明皇李隆基,你这胡涂皇帝,快快把杨玉环交了出来!”
外面那人哭声立止,“啊”的一声呼叫,似乎大吃一惊。顷刻之间,四下里又是万籁无声。
陈萧知道这是康广陵等人到了,这可得赶紧招呼,不然弄出误会,那就难办,当即大声叫道:“可是函谷八友到了吗?”
他这一嗓子一出口,对方顿时传来“咦”的一声。
过了一会,各人突然闻到一阵淡淡的花香。邓百川叫道:“敌人放毒,快闭住了气,闻解药。”陈萧却是摇摇头,道:“不用,这花香没毒。来的这些人是薛神医的师兄妹,不是敌人。”
这话可得先说在前头,不然以风波恶的脾气,见面必打,一打必伤。
果然,过了一会之后,众人不觉有异,反觉头脑清爽,花香中确实并无毒质。
外面先前唱戏那人说道:“七姊,是你到了么?五哥屋中有个怪人,居然自称安禄山。还有人知道咱们是函谷八友。”
一个女子声音道:“只大哥还没到,二哥、三哥、四哥、六哥、八弟,大家一齐现身罢!”
她一句话甫毕,大门外突然大放光明,一团奇异的亮光裹着五男一女。光亮中一个黑须老者大声道:“老五,还不给我快滚出来。”他右手中拿着方方的一块木板。
那个女子是个中年美妇。其余四个人中两个是儒生打扮,一人似是个木匠,手持短斧,背负长锯。另一个却青面獠牙,红发绿须,形状可怕之极,直是个妖怪,身穿一件亮光闪闪的锦袍。
陈萧等人一凝神间,已看出这人是脸上用油彩绘了脸谱,并非真的生有异相,他扮得便如戏台上唱戏的伶人一般,适才既扮唐明皇又扮梅妃的,自然便是此君了,陈萧当下朗声道:“小子陈萧,与姑苏慕容氏门下四位大哥前来拜访薛神医。”
对方还没答话,一团黑影扑出,刀光闪闪,向那戏子连砍七刀,正是一阵风风波恶。
他这七刀一出,却不想陈萧比他更快,转眼之间拦在他面前,噼噼啪啪将风波恶的招数尽数挡了,风波恶正要生气的档口,却只听陈萧笑着说道:“风大哥,别着急,这些人按关系算,大家还真得算是亲戚。”
这话一出口,原本还想说啥的风波恶立时便不动了,却是奇怪道:“他们跟咱们是亲戚?”说这话时风波恶眼睛瞪得极大,明显的毫不相信。
陈萧微微一笑,道:“我也只是听说,风兄不急这片刻,呆会便知道了。”
他这话说的无比神秘,一时间双方你看看我,我瞪瞪你,倒是谁都没先动手。
果然,几人又等了片刻,忽听得铮铮两声琴响,远远的传了过来。这两下琴音一传入耳鼓,众人登时一颗心剧烈的跳了两下。风波恶一愕之际,只听得那琴声又铮铮的响了两下。这时琴声更近,各人心跳更是厉害。风波恶只觉心中一阵烦恶,右手一松,当的一声,单刀掉在地下,连声叫道:“古怪,古怪!”
那书呆子叫道:“大哥快来,大哥快来!乖乖不得了!你怎么慢吞吞的还弹什么鬼琴?子曰:君命召,不俟驾行矣!”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