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娜的眼中虽然有泪,但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的哀伤,只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或许是十几年来的隐忍煎熬,她已经习惯于不将内心的潮汐表露在脸上。
洛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觉得心中五味陈杂。昔年的往事,她只是说了个大概,其间不知道还隐藏了多少情丝纠葛、浪漫喜悦、忧思伤怀,在一个女孩最纯真的时代里,经历的背叛离弃、痛失亲人,洛奇可以想象出她当时的彷徨与茫然,在海迪斯弑师离去的时候,她毕竟才只有二十岁。
洛奇只好陪着她一起沉默下来,细细地体会她昔年的辛酸与艰难。
沉默了许久,直至脸上的泪痕风干,蒂娜才再次开口:“我跟法尔帝都没能追上海迪斯,只好重新回到老师的房间里,当时老师还强留着一口气没有死去,他对我跟法尔帝说,收下海迪斯为徒是他这一生犯下的最大的错误,他要我们俩去为他纠正这个错误,一定要亲手杀了海迪斯。说完这些老师便离开了人世,后来给老师办丧事的时候,我跟法尔帝都没有跟外界说出老师的真正死因,只说是死于魔法反噬,这也算是默契吧。虽然在这件事情上,我们表现得很有默契,但是内心里法尔帝却连我也一起恨上了,因为他觉得我跟海迪斯是情侣,海迪斯犯下的错我有姑息的责任,但实际上我却根本不知道海迪斯跟老师之间究竟发生一些什么事情。当时我们两人的情绪都十分恶劣,这十几年一路发展下来,我跟他的关系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说完,蒂娜悠然一声叹息。
洛奇也跟着叹了口气,道:“这来这中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么多的纠缠,蒂娜老师,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艰难吧?”
蒂娜道:“的确,这些年来,仇恨就像一座大山一般压在我的心头,但是现在,这些艰难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今天跟你说出了这些,我的心情忽然一下子轻松了许多。”顿了顿又道:“我发现修为尽失对于我来说也并非什么坏事,这样一来我可以将所有的重担都丢到你的身上,不需要再多想什么仇恨的事情。十二年以来,今天令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洛奇苦笑道:“你可不能轻松啊,你不是还得指导我修习魔法吗?那天晚上海迪斯跟法尔帝战斗的时候,他曾亲口说他的实力已是圣阶,要是没有你的指点,该怎么样才能追赶上他,我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蒂娜道:“要复仇也并非一定要达到跟他相同的实力,你不见我以八阶的实力就差点杀死了他吗?虽然我使用的是绝无仅有的禁忌魔法,但是你不是也掌握着绝无仅有的复合魔法吗?你的戒指上隐藏着七十二种复合规则,或许今后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寻求突破。”
提起手上的戒指,洛奇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忙道:“对了,那天晚上其实我差点死在了海迪斯的手上,全因为他察觉到我手上这枚戒指的异样失了神,才让我捡回一条命。他好像说我手上这枚戒指叫做‘真谛之戒’。”说着,洛奇抬起了左手,将戒指举到了蒂娜的面前。
蒂娜盯着戒指,皱眉想了一阵,然后摇了摇头:“真谛之戒?这个名字我没有印象……无论这枚戒指叫做什么,通过你对在虚空领域中经历的描述,我想这枚戒指流落到你的手上并非偶然,你之所以还不能解开其中的秘密,多半是因为你的实力还未达到的缘故。所以,就目前来说,我觉得你的首要任务还是要提升自己的实力。”
洛奇叹道:“提升实力,说起来简单,要做到却很困难,这又不是光用脑袋想想就能做到的。”
蒂娜道:“对于如何让你尽快提升,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计划,但是具体实施还需要经过一番准备,我可以先跟你说一下我们短期内的目标。短期内的目标是在年底之前将实力提升至五阶以上,接近六阶,并且在年底的佣兵角斗大赛上取得‘新人王’的称号。”
“什么?”洛奇被蒂娜的目标惊得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我现在才四阶的实力……”
蒂娜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不要妄自菲薄,这段时间以来,你提升的速度十分迅速,我对你很有信心。你现在的实力已经四阶过半了吧?现在到年底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在三个月里提升一个阶层并非什么天方夜谭,当年我跟海迪斯、法尔帝由四阶提升至五阶都只用了三个月不到的时间而已。”
洛奇心说,你们三个那都是天纵之资,我跟你们能比吗?
蒂娜又道:“至于角斗大赛的新人王,那更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事情,只要是在这一年里新加入佣兵公会的成员,在角斗大赛上取得的奖项最多,名次最高,就能得到这个称号。像去年的新人王,你也认识,就是雪狐佣兵团的迪索露,要是计算上复合魔法的话,我觉得你此时的实力跟她当然并差不了多少,而且你现在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洛奇咂了咂嘴,暗道:迪索露那小娘们就是去年新人王啊!原来她当佣兵也没有多久……既然她都能行,自己没有理由连她都比不过。
洛奇当即便兴奋起来,笑道:“蒂娜老师,我突然被你说得有些心潮澎湃起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