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幸运。淑雯说我拉得比她好,可我教不了她。俞教授,淑雯就拜托您了。”一副恨不得下跪的模样。
俞继兆说:“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你应该有体会吧?”
刘阳说:“可是一个好老师能让学生少走很多弯路。您在这方面可是全世界地榜样。”
俞继兆连连摆手否定:“谈不上……你在我们学校还是有名啊,不过我只听你唱了一次,琴也只听了一首……”
刘阳说:“有机会得到您的指导就好了。”
俞继兆看着刘阳,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打开身后的柜子,拿出琴盒,把自己的小提琴取了出来。看得出来这把琴有年代有价格。
俞继兆把琴和弓一起递给刘阳,刘阳连忙站起来接过。俞继兆说:“随便拉一首。”
刘阳有点惶恐的答应,就拉了《流浪者之歌》。好处是他昨天晚上就熬夜听过俞继兆的版本了。现在模仿起那种感觉和诠释方法来还算得心应手。
俞继兆当然听出来了,听得闭上了眼睛。内心那叫一个满足啊,这才真正地传人啊,不像那些出名了就只知道赚钱地忘本孽徒——
一曲完后,俞继兆回味了半天才睁开眼睛,点名要听:“a小调第二奏鸣曲第四乐章。”那是他喜欢的调调,和韩淑雯的审美截然不同。我靠。这难得住刘阳么。他背的谱子比你俞继兆多!
刘阳依然是用俞继兆的感觉演绎了一遍,还在末位留了点破绽。然后问:“教授,您觉得有什么不足的?”
俞继兆满足的指点刘阳,接着亲自示范。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徒弟太叫人欣慰了,让俞继兆忘记了这人就是刘阳。
一发不可收拾的,俞继兆让刘阳继续拉,他靠在椅背上闭目欣赏,一只手还半抬着给刘阳当指挥。
煞风景地是,当拉到e大调第三组曲第二乐章时,刘阳的电话响了,韩淑雯在撒娇催:“怎么还没来?我都等半个多小时了。”她是不屑于去认识什么同学的,还送了几个不太熟练的白眼出去了。宋云雅教得好。
俞继兆没有夸奖学生的习惯,何况刘阳的表现也还不是世界第一,本来也不存在世界第一。不过俞继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看了刘阳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躺靠在椅子里的姿势太不正式,就把上身立了起来,没有目地性地在桌上摸起一本书拿在手中卷成一个筒,戳戳自己的下巴后问:“你去看金老师没?”
刘阳说:“准备等会就去。”
俞继兆站起来从刘阳手中接回琴,看了弓和弦几秒钟,如同取出来时一样小心地放回盒子里,不看刘阳的说:“也不要自大,世界上像你这样的人。肯定还是有!”
刘阳诚恳地点头:“谢谢您。”
俞继兆来拍拍刘阳的后背,说:“去教室看看,以后也好接韩淑雯。”
两人一起去教室,路上刘阳就继续讨好加请求:“您平时都在学校给学生上课?”
俞继兆说:“学校的课少,他们可以去我家里,也带他们去比比赛,有机会就去听听别人怎么拉的。光练也不行,还是要多见识多交流。”
“您觉得淑雯有希望么?”
“好好练的话去芬兰还是没问题的,她基础好,我可以写一封推荐信。”俞继兆自觉还是有点地位的。
刘阳腰都弓下去了:“太谢谢您了,不过我还是想看到她能真正地进步,这样她自己也高兴。”
俞继兆点点头说:“我把电话给你们,可以叫她随时找我……你每天练多长时间?”
刘阳说:“现在练得不多了,个把小时。”
俞继兆说:“不能放松,更不能满足,境界是没有上限的……何况还不是无可挑剔。不过你既然是金老师的入室弟子,我就不作他想,我们当是交流。”
刘阳又一阵真诚的感激和仰慕。
偌大的教室只有四个学生,韩淑雯等在门口的,另外的两男一女一直在盯着她看,没勇气或者自信上前问候。
韩淑雯上前挽住刘阳的胳膊埋怨:“我等好久了。腿都麻了!”
俞继兆比先前和蔼的说:“进去吧。自己搬个椅子。”
给韩淑雯搬椅子和谱架的事还是刘阳来干,还得擦干净。韩淑雯说谢谢地得意样让别人还以为她带了一仆人。
俞继兆给学生介绍说:“这是你们的同学韩淑雯,甘维见过的吧。”
那个叫甘维的男生对韩淑雯点头微笑:“你好。”上半年的毕业典礼上,他对这仙女可是过目不忘啊,不知道对多少人苍白的描述过漂亮地极致是怎么样地。
韩淑雯只用短暂的目光和幅度极小的点头回应了一下。俞继兆又介绍正在想办法把椅子靠背上一颗有点凸出的钉子撞进去的刘阳:“这位是刘阳,是韩淑雯的男朋友。”
不是仆人啊?教室里有人的心里一阵巨大的失落,心想你这糟老头子介绍这干什么,不能给我一点幻想空间么?俞继兆又把另外两个学生介绍给韩淑雯认识,都是其貌不扬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