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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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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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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一九七六年二月,我已经八岁了该上学了,阿庆嫂也给我做了新书包,买了铅笔盒去上学,一年级还是马老师任班主任,那时候很怕马老师的,他年龄大,平时一点儿都不笑,上课时手里还拿着个小棍子,时不时的敲着讲台上的课桌,马老师见阿庆嫂来送学生,脸上表情温暖了许多,对阿庆嫂说:“侄媳妇送孩子来了”!阿庆嫂忙走上前去笑着回道:“是啊!马老师,又要让您费心了”!“这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张志林!在家是老疙瘩,娇惯坏了,您多管管”!阿庆嫂说着把我领到马老师跟前,我低着头不敢看马老师,马老师接着说:“他哥我教了两年,挺听话的,他姐在学校里是三好学生,老师们都喜欢,这志林也没错,好好学啊”!阿庆嫂拽了一下我的衣袖对我说:“叫马老师”!“马老师”我小声的叫了一声。www.guanm.com官场小说文字首发“好!我带你看看你的座位和课桌吧”!马老师拉着我的手,走到了第三排的小课桌前说:“你就坐着吧”!阿庆嫂看马老师把我安排好了,便离开了教室,看到阿庆嫂走了,我很紧张,因为和别的同学也是第一次见面,第一堂可是学习主席语录:“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八个字就在黑板上方写着,还有主席像挂在正中间,当时不认识字的,马老师把这八个字一笔一划的写在黑板上,教我们念,在教课时马老师让同学们要把手全背到身后去,学生们大声的跟着马老师念:“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念了几遍马老师开始给我们讲这句话的含义:“该话的含义是指认真地听、看、读、写和反复练习实践,每天每时都要注意提升自己的精神境界、道德水平和业务技能。说的简单点儿就是学生上课时注意听讲,按时完成作业,每天都要进步成长,这样才能成为国家有用的人才”。好多年以后当得知马老师病重逝世的消息我还清晰的记得他给我上的开学第一课。

        小时候电灯是经常停电的,每家每户都有煤油灯,有的是买的有的是自制的,买的灯捻子可以调高低,灯捻子调高了,灯火就旺,屋子就亮但费煤油,自制的要时不时的挑灯捻子,晚上我们三个孩子都要做作业,吃过晚饭就在炕桌子上摆好书本在煤油灯下写作业了,我的作业少,总早早的写完,然后就拿扫帚棍儿玩煤油灯的灯捻子,煤油灯的火苗被挑的突突上窜,大哥和大姐就会给我跟忠实阿庆嫂告状了,家里就一个煤油灯,于是我和大哥志晨决定自制一个煤油灯,第二天志晨在学校垃圾堆找到一个小墨水瓶子,回到家又在平日里家里来客人喝酒的酒瓶上找到一个瓶子盖,大哥志晨用忠实的榔头和改锥把瓶子盖中间凿透了个窟窿,然后从柜橱里找到棉花用手搓成细棉花捻,把棉花捻从瓶盖中间的窟窿里穿过去,墨水瓶里倒上没有,把穿好的棉花捻放到墨水瓶里盖好,就成了一个煤油灯了,不过这个煤油灯要时不时的用针挑灯头,不然就着不了多久,但这个煤油灯终究是我和大哥志晨的杰作啊。在以后赶上停电,晚上我们三个就用这个煤油灯写作业了。

        生产队秋收刚过我和大哥志晨、大姐志文有了活儿干——拾柴火,每天放学后我们三个人背着小背筐拿着镰刀、耙子去地里用镰刀割枯黄的干草,用耙子搂棒子秸的干叶子,因为到冬天了,取暖全靠烧火炕,队上分得棒子秸根本不够烧的,因次家家户户都要拾柴火,把这些干草秸秆叶子垛成垛,冬天就可以用来烧火做饭暖炕了,那时大人们上工多数人都带着背筐镰刀,收工回来要带回一筐草,忠实和阿庆嫂也不例外,等干草秸秆叶子没有了就着柞头子了(玉米秸秆在地下部分的根须),用小镐头把柞头子从地里刨出来,把柞头子里面的土在镐头上磕掉,这个东西烧起火来着的时间长还旺,大哥和我负责用搞头把柞头着起来,大姐负责磕土,很快就装满了背筐,家里也垛起了柞头垛,拾的这些柴火要烧到开春五、六月份才能接上新的柴火,在拾柴火的同时我们还有一项任务就是拾煤渣,那时只有非农业家庭才能在煤站每个月买到定量配给的煤球,用来生火做饭取暖,非农业没有棒子秸分得,母亲阿庆嫂总是在周六下午吃过中午饭带着我们三个人推着小推车,拿着笤帚、铁筛子、铁簸萁、煤铲子等到离村几里远的铁道边捡煤渣,落红村村旁的铁路是清朝时期就建成的,火车多数是运煤炭,村民捡煤渣就成了习惯,那时的火车车速每小时只有四、五十公里,火车行驶中车厢里会掉落煤渣子,煤渣子掉下来就会有人扫,有人捡,有的煤渣子掉下来被风吹到坑吭洼洼的地方堆积多了,这些煤渣子收集回家里可以做成煤饼子冬天用来生炉子取暖,到了铁道边大哥跟着阿庆嫂用笤帚扫着地上混合着煤渣子的土、石子,用铁簸萁撮起来倒在筛子里,阿庆嫂弯着腰双手把着筛子使劲的筛着,把土筛掉再把石头子捡出来剩下的多数是煤渣子了,我和大姐志文在铁道边用手捡拾大一点的煤渣,一般有手指头那么大,有时也能碰到大块的,这样要扫到天黑,多时可以扫上三口袋,阿庆嫂和大哥把煤渣子口袋装上车,阿庆嫂推着小推车,大哥和我一边一个扶着,大姐志文拿着笤帚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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