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张宛丽到毛广林办公室里来就更自由了,张宛丽自已没有专门的办公室,她家就住在七里店附近的乡下,来回只有四五里,上下班骑一辆2—6型金狮自行车,来到班上,在集体办公室里有她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她人很勤快,第一件事是扫地和打水擦桌子,然后去茶房换开水瓶。换来之后,分别给股长周海红和会计毛广林,各泡上一杯茶,然后就去整理周股长桌上的文件或有关材料。
正常情况下,没有什么事,做完这些事后,张宛丽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毛衣,一边打毛衣,一边抬起头来向外张望,窗外正对着乡政府的大门口,伸缩门,一进一出,就会有车子进来或出去。她从车号就能记得是谁的车。
张宛丽对七里店乡政府直属单位的人都很熟,她认识的人很多,见谁都打招呼,谁也跟她打招呼,但是背后又不少人打听毛广林,问毛广林这个女的是你们单位什么人?叫什么,怎么这样老到?
毛广林告诉别人,说是他们单位的一个临时工,于是人们就不再对她那么客气了,再打招呼就会直接呼名道姓,说,喂,张宛丽呀,你打毛衣手好快呀,能给我也打一件?那些男人没一个缺毛衣,只是为了勾搭张宛丽说话。
只有工办室的男人没有人敢和张宛丽开玩笑,因为工办室的助理徐永年是张宛丽的表舅。
后来出于好心,毛广林说,张宛丽呀,以后没事不要到各个单位串门了,让人家说了不好!
张宛丽说,你听到什么了?
毛广林不好说明白,或者说他也说不明白。
毛广林自己那次闻了张宛丽身体上的香气,就认定张宛丽真是香骨头,他就动了心思,他很想知道她的骨头为什么会香,可这又没办法知道,只能靠闻她的体表,终究不可能把张宛丽的骨头剔出来闻,所以毛广林就对张宛丽的身体有了极大的兴趣。毛广林并不知道,他的感情已经让张宛丽俘虏了,这种俘虏就产生了对别的男人可能入侵同一目标时的防范,或者说这就叫嫉妒。便本能地对张宛丽进行了保护。
毛广林是个笨人,笨人容易中邪,一旦中邪了就会转不过弯子来,他认定张宛丽是香骨头,开始还告诉股长周海红。
周海红是什么人?情场上老手,看到毛广林天真的样子,说,毛会计呀,你把她煮了,不就吃到她骨头是什么味了?
毛广林说,人怎么能煮?周股长你就逗我,以为我傻!
周海红说,谁说你傻?你的账目清楚着呢?周海红的话隐藏着对毛广林遇事不能随和变通而不满,可是毛广林就是听不出来。
周海红说,你没有胆量煮了她,永远吃不到她骨子里的香,就只好看别人吃!他笑着看毛广林在整理账本。
其实,周海红的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是有人早打上张宛丽的主意了,张宛丽这样开放得磁石一样,见铁就贴上去,愿意让她贴的男人多的是,自然除了毛广林,还有别的男人,周海红心里发笑,等你这傻瓜吃到香鸡肉,也只能啃骨头了!
其实在一个月前张宛丽就上了周海红的床。
张宛丽的身体真是少有的香艳。
在正常情况下,乡镇的民政部门,隶属县民政局主管业务,又归属乡政府行政统一领导,民政股本身没有权利安排人员,民政助理周海红因为是徐永年的好友,周海红没有回背口,他心里有数,要安排,只能把张宛丽安排在敬老院,交给付金环,到敬老院侍奉老人,这个权利他有。但是当周海红第一次见到张宛丽时,他被张宛丽的香艳美色怔住了,便改了初衷,名义上把张宛丽定在敬老院,又没把人让付金环领走,而留在自己的办公室打杂,这样他便有机会对张宛丽动心思了。
谁知道张宛丽不需要男人动心思,就像一个温顺的小猫,贴在周海红的身边,周海红本来很好色,却又怕出问题,他喜欢的是温情脉脉的女人,那样的女人一旦得了手,不会张扬出去,因为一旦张扬出去,就会让他的老婆知道。
周海红的老婆是高苏林,高苏林是乡轮窑厂会计。轮窑厂厂长高得厚是高苏林大哥,高得厚和副乡长汪发佐是战友。高苏林也都叫汪发佐大哥,从不叫汪乡长,汪乡长对这个妹妹也特别喜欢,周海红一旦欺负老婆,老婆不去告诉哥哥高得厚,而是告诉汪乡长,虽清官难断家务事,但是对周海红过份了,还会以领导加同事的身份,批评周海红,周海红毕竟年轻,哪有汪乡长的资历,所以就不敢大明大白地欺负老婆。
但是周海红本身又是好色本性,早些时候,把一个女人带出去开会,自己白天开会,晚上到旅馆去和情人相会,回来又把买给情人的东西落在手包里,在高苏林面前解释不清楚,高苏林便大闹一回,一口就喝下了半瓶农药,好险送了命,之后周海红的情人就少了,只还有一个老家的同学丁万茹。那是他的初恋,后来周海红一老一实地告诉高苏林,高苏林没有办法计较他的历史,只要周海红不再和丁万茹上床,关系来往她就顾不了了。丁万茹经常给周海红做些针线,如布鞋之类的东西,也给高苏林做,高苏林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