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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五卷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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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会怪你呢?我想象得出你的难处。”该走的人都走了,只剩兄弟俩。石云来说:“不怪我就好。”

        他看了看四周没有其它的人又说道:“你知道我这个村长是啷格当的吗?像我们这种身份的人,虽然政策允许有能力可以竞选村委会主任,可如果上面下面没有人,哪个选你,连候选人的资格都没有,别说去竞选村主任。

        说实话,我是沾了老亲爷的光,老亲爷在村里当了三十年的大队长,上头下头哪里没得些关系,不晓得有好多人成天盯着这个位子,现在是按效益提取报酬,收入还可以。

        我们这样的人,能有今天不容易,好多人都想把你挤下台,所以做事情不得不小心了又小心。村长只是抓经济工作的,说是说分工合作各人管各人的事情,可实际工作还是石龙全说了算,很多事情都要他点脑壳才柯得平。

        工作搞出成绩,是党支部领导的好,出了啥子问题,就得你自己背起,严有鱼现在是镇党委书记,那盯着你的目光,像你是个十足的贪污犯似的。原先我恨**,恨严有鱼,我曾发誓我这辈子不当好人,也不让我的孩子当好人。

        现在不知道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也不知道我该恨谁了。我自己也是**员了,当了村主任,不入党还行?自然就成为党员了。现在的政策是好,可是执行政策的人呢?有些人一辈子想的都是自己,他们表面上还是好人,就像我们那些年表面上是坏人一样。

        我终于明白一个人不能代表一个组织,一个人坏不可能整个组织都坏。人们都说蒋界石坏,即使蒋界石真坏,不见得国民党就都是坏人。我也明白了什么是上级,就是有权管你的人。有些事情即使你不想干,可你的上级要干,你也只得随着他干,不然你这个干部就到头了。

        现在很多事情都不好说,只有自己管好自己,严有鱼和石龙全是穿一条裤子的,不知道他们暗地里在搞什么,反正我也无权过问,你不晓得我有多难……”石云飞说:“你按规定该办的就办,不该办的就不办,人家能把你做个啥子嘛。”

        石云来说:“你说得轻巧,你的营业执照没用三天的时间就办下来了,正常渠道能行么?如果我去帮你办,人家肯定会买这个面子,可是人家以后有些事情,该办不该办的事情来找到你,那时你啷格办?我不能让别人留下口实。”

        石云飞说:“可你帮村民们办事呢?”石云来说:“那些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跟别人办心安理得的,没得哪个有空话说,我也说得起硬话,有人敢卡着不办我可以找上级领导,如果是亲戚朋友能这么做么,就说承包来讲,同样的价格承包给别人没得人说空话,即使高出那个价格承包给你,别人的空话就出来了。不说以后来个运动你脱不到手,就是现在你也说不脱走不脱。所以凡是亲戚朋友一四六九不往来,没得哪个说得起我啥子。”石云飞说:“兄弟,我不会怪你,我们这样家庭出来的人,这二十年都是在踩钢丝,不知道哪一天会掉下来……。”

    石云来叹了一口气,说:“我在一部电影里听一位司令员说过这样一句话:‘不想下台的干部不是好干部。’可下台有很多种,政治运动来了,下台不下台自己难以左右。得罪了上头管你的人,人家要赶你下台,那也没有办法。反正在这个位子上坐一天,自己干点自己该干的事情,即使运动来了,自己也有话可说。

    但愿那样的日子永远别再来了,但愿这样的日子能永远的持续下去,但愿我们能永远的和别人一样,在一个相同的起跑线上……翻砂铜件我做过,每年的产值有个二三十万元,利润就有万把块钱,只要政策不变,以后的日子会更好的……可惜母亲她老人家看不见了……”

    送石云飞出来时石云来说:“我们这样的人,以前没有说话的机会,喊你上台不是斗争你都是批判你,没在公众场伙发过言,哪天你说话结结巴巴的。这不奇怪,我记得第一次主持会议开会发言,事前写好了草稿还读得乱七八糟,讲话时紧张得好像全身都在发抖。以后日子久了,自然而然就习惯了。”

    石云来的村长当的很尴尬,他说的话不经石龙全点头难于作数,很多人不卖他的账,镇里当党委书记的严有鱼对他颇有微词,说起是村长当家,而石云来的村长也基本上是傀儡,这些事石云来不愿意与别人诉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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