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小,也不敢出言指责父亲,只自己努力工作。
生产任务紧,业务单位追着要货,严青阳带头通宵达旦的加班。边工作还边监督其他车工,边检查其他车工加工的产品尺寸是否合乎规格。石云飞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小帮手感到高兴,白天就自己管,晚上干脆交给他。严青阳很能干也很勤快,哪怕早上八点钟才去睡觉,午饭以后又出现在厂里了。
汽配厂经常下急件加工任务,特别是月底,汽配厂要完成重汽公司下达的生产任务,往往要在两三天之内加工出平常半个月的产品。尽管所有工人都用尽了全力,然而下达的计划有时还是难以完成,严青阳就没日没夜的催着工人加班加点的工作,才勉强完成汽配厂下达的计划数量,又见严进林只顾自己赌钱打牌不管厂里的事情,回到家里看见父亲悠哉游哉无所世事忍不住说道:“你一天到晚在外面和别人鬼混,一点不管厂里的事情,二天分钱的时候我看你啷格好意思要。还想把二爸和幺老子都弄进来分钱,不晓得你啷格好意思说出这句话来的。”
严进林骂道:“你狗日的手道拐向外拐,一家人不帮一家人,还帮到别人说话。”盛万丽说:“大路不平旁人铲,你在外面耍别人在厂里一天做到黑,你怕还是要不得哟。”
严进林红眉毛禄眼睛的骂说:“你格老子又帮你野男人说了,你没有嫁给老子以前,你们俩个就绞起,默祷老子不晓得。”
盛万丽委屈的哭着说:“你妈才和他俩个绞起。”严进林道:“你格老子牛皮作痒,信不信老子槌你龟儿。”盛万丽道:“有本事你来打。默祷哪个怕你。”严进林横眉立目的冲上去,严青阳咬着牙挡在当中,冷目瞪着严进林。
严进林愤恨的想冲上去打盛万丽,瞧见儿子面露愠色,怕儿子帮母亲在后面筛他的冷槌,虽然气得跺脚,还是没有贸然动手。
三
在家里受了气的严进林窝着肚子火,来厂里呵斥石云飞道:“人家要货拿不出来,你在厂头搞些啥子名堂?你这样经营企业不把厂搞垮才怪!”石云飞正在浇注机旁检验铜胚是否合格,闻言有些不服气地说道:“你光吼有啥子用,各人少在外面和别人鬼混,回来干点正事,不比你光吼几声强。”
严进林说:“我是在外面鬼混么?我是在联系业务。我回来做啥子?莫必这些事情还要我厂长亲自动手了么?我的事情还多得很,玻璃厂也喊我去当厂长了,不是我的话你找啥子钱?你找火钳。船载千斤掌舵一人,翻砂房能有今天不都是我厂长的功劳么。”
石云飞有些讥讽地冷笑道:“好大一个厂哟,三张纸画个人脑壳,面子真的好大。”严进林道:“你说啥子耶?”石云飞道:“我说你三张纸画个人脑壳面子很大。”
严进林扬手“叭”地抽了石云飞一个耳光,石云飞措手不及中被严进林按倒在地上,俩人在地上滚成一团,冷元平,窦德行,周安放几人慌忙拉开,混乱中石云飞的大腿被严进林咬了一口。
吃了亏的石云飞转身抓起铁模具想用来砸严进林,情急之下抓了才从浇注机里取出的模具,感觉烫手丢掉模具,随手抓起一根的钢钎。严进林终是严青阳的父亲,虽然明知道是父亲的过错,也不得不赶紧上前劝解。
严青阳拉住石云飞拿在手上的钢钎,央告道:“飞崽叔叔算了!飞崽叔叔算了!”严进林说:“真没有想到你还敢和我打架,这个生产队,可没得哪个敢打我!”石云飞本想说:“人家云行有还想杀你呢。”但想这话说出来没有意思,俩人打架也不解决问题,就对工人说道:“不做了,等村里来人解决了再说。”严进林说:“你不做我要做。”石云飞说:“问题没解决哪个都不准做,你要做造的砂型我就给你踩了。”
村里主管企业的汪戊来解决。严进林以性格不合为由要求分开经营。粗约计算了一下,承包两年来,扣除吴金贵的两万两千元钱,石云飞和严进林可以各得大约五万元,谁留下就得把走的人该得的现金结算清楚。企业的钱都成了流动资金,抽不出现钱,俩人谁都拿不出钱来,村里调解还是暂时合伙经营,什么时候拿得出钱什么时候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