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翻砂房没有开炉,石云飞和严进林一道去食店招待业务员。 席间业务员说:“随便哪个厂,都是一个人说了算。你们偏偏要俩个人作主,有些事情是晓得的人越少越好。”石云飞说:“我们是俩个人承包的大嘛。”业务员说:“为什么要俩个人承包呢?一个人不是一样的吗?你们不知道船载千斤,主舵一人吗?梢公多了打烂船啊。这个年月都是靠本事吃饭,何必硬要两个人搅在一起,分开了才显本事。”
这句话深深地撞在严进林的心口上。当着石云飞的面,他不好说什么。他认为翻砂房的生意之所以搞得可以,完全是他的功劳。石云飞懂什么,最多只会做事情而已,现在要找几个卖劳动力做事情的人,哪点找不到几个?此刻,他不好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只说:“吃饭,吃饭,这些事情没得啥子扯头。”
有一天,严进林对石云飞说道:“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现在土地下户了,没得好多事情做,严进国和严进鸿想到我们厂里来上班,你看……”
石云飞随口答道:“到厂里来当工人没得问题,如果想来当老板分成,那可不得行。”听石云飞如此说,严进林没有再说什么。
原来严进国和严进鸿来找过严进林。严进国对严进林说:“看样子你们这条路走对了,比当农民找钱容易。你让我和妹妹都到你们厂里来,大伙共同承包。”
当知道石云飞不愿意让他们参与共同承包时。严进国说:“石云飞那娃不识好歹,如果不是你和那些业务人员相处的好,你们厂的生意会有恁么好么?”严进林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严进国又说:“你不是说吴金贵是你把他整出去的吗?干脆把石云飞也整出去算了,就你一个人做。”严进林说:“我和石云飞的关系不错。一起称兄道弟这么多年了,十几岁玩耍到现在。那一年,南岸的事情我们被关了几个月,家里自留地全是他和陈老五帮忙,整他的事情我啷格做得出来。”
严进国说:“陈老五不是也帮你种过地么,那回你整三娃子和四娃子,还不是把陈老五也整进了监狱。”严进林说:“那回我不是存心整陈老五的。”严进国又道:“他帮你家种自留地,他有那么好心么,你晓得他们在屋头搞些啥子名堂,人家很多人都说……”严进林说:“他和盛万丽肯定没得那些事情,”
严进鸿说:“我听盛成美说过,石云飞曾经给盛万丽写过情书。”严进林不开腔了,严进国说:“你不是常说:‘你可以哭着和别人握手,也会笑着杀别人的头么?’你不好动手我动手,老子哪天整他龟儿,我不相信把他整不出去。”
见严进林不说话,严进国又说:“你知道老汉只管他那两个儿不管我们,你也不想我们吃不起饭吧?”严进林还是没有说话。严进国谋划着怎样动手,如何才能把石云飞整出翻砂房。
二
人对金钱都有强烈的占有欲,都想方设法的想把钱弄进自己的荷包中。为了钱就采取各种手段,有的损人利己唯利是图、有的伤天害理巧取豪夺、更有甚者杀人放火坑蒙拐骗。
儿时的盛成美,没有过几天吃饱肚子的日子。父亲重男轻女,更不可能无缘无故拿零花钱与她。没有出嫁以前,荷包里从来没有揣过五元的钞票,钱对她简直犹如镜子里的月亮。为了改变自己的生活状况,为了可以吃上一碗白米干饭,并不心甘情愿的嫁了一个男人。
石云飞曾经在盛成美眼里,只是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姐姐与他结婚,完全是出于无奈。别说自己看不上他,那个年代谁也看不上他。谁也没有想到,如今的石云飞可不比从前了。那天无意间路过,听他说承包五年,可以找来十万块钱的钞票。十万块钱呀,如今的工人月工资四五十元,多少人一辈子能挣来十万。这钱无不让人心动。
石云飞有次来脱她的裤子,想和她发生性关系,姐姐为此还来求过她。姐姐害怕石云飞和她离婚,姐姐自己不能过性生活,想自己替代她。那时候她不愿意。如今石云飞能找钱了,并且能找来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寻来的钱。如果此时他提出和姐姐离婚,那姐姐不是就吃大亏了吗,为了保住姐姐的婚姻,也许自己还能有意外的收获,于是怀着复杂的心情,来了姐姐家。
这种事情不好明说,也不好暗示,见他的手搭在床沿上,就顺屁股坐了上去。谁想石云飞还真的想来,想来就来吧,谁想他还愿意拿三千块钱,盛成美觉得不吃亏,也就同意了,谁想姐姐又正在这时回来了。
石云飞给她的一千元钱,还压在石云飞床上的席子下,盛成美又和大姐一道回了堆屋。夜晚,盛成美和盛成秀同睡在一张床上。石云飞知道盛成美睡的外面。
夜深人静时,石云飞悄悄地摸过去,靠在盛成美身旁。盛成美像是睡着了,石云飞揉搓她的**,摸她的私密处,盛成美一动不动。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