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围着严进林转的姑娘姓姚,二十五六岁年纪,是返城知青。好长一段时间,严进林班也不上了。把班里的工作交代给汪路云,自和姑娘迪厅、舞厅、录像厅去游玩。常带着姑娘去看电视连续剧“加里森敢死队”,看流行电影“桥”和“瓦尔特保卫沙拉热窝”。
严进林花钱如流水,一般工人阶级,是承受不起这么消费的。严进林和姑娘谈婚论嫁,还一起商谈结婚以后如何生活。
姑娘常到工地来找他,不管有人无人,严进林和姚姑娘,毫无顾忌亲吻,那样子亲密得无以复加。
荔枝村离工地只十几公里路,两班的人几乎都不在工棚过夜。一日深夜,石云飞去工棚取麻绳,推门见严进林和那姑娘,正赤身**的在工棚里交媾。
石云飞问那姑娘:“你真心想和他结婚吗?”姑娘说:“怎么不是真心的,我爱他呵,他也爱我呀。别看你们工作辛苦,可收入多呀。”石云飞说:“你不知道我们是临时工?”
姑娘说:“现在返城的知青恁么多,有临时工做就不错了。”石云飞说:“如果他不能和你结婚啷格办?”姑娘笑了说:“这可能么?我比他小五六岁,我又这么漂亮,他亲口对我说的,他要娶我,我是独生女,结了婚就去我们家里住。”
石云飞说::“你知道他是单身汉?”姑娘说:“他赌咒发誓的说才从乡下返城,原来在农村有个黄脸婆,现在早吹了。”石云飞说:“你真的爱他?”
姑娘说:“怎么不爱,他人长的也不丑。”石云飞说:“他爱你吗?”姑娘说:“肯定爱的,每次都猴急武急的,像要把人生吞了似的,我看的出来他是喜欢我的。”
石云飞说:“喜欢肯定是喜欢,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谁见了都会喜欢,可爱又是一回事呵。”姑娘说:“喜欢就是爱,爱就是喜欢,不喜欢怎么爱?不爱怎么喜欢?”
石云飞不想和她多说,又背着姑娘问严进林同样的问题,严进林说:“我爱她格屁,只是这个女孩实在长的不错。脸包乖,看起可以,才和她裹起耍的,哪里来那么多的爱。再说我们是农民,这些城里的人,谁愿意和农民结婚。愿意和你裹起耍,还不是图你那几个钱。现在的一般工人,四五十元的工资。抽烟都不敢买好烟,她看我们抽的是牡丹,知道我们有钱才和我们往来。
莫必她心里真的有多爱你,只要知道你是农民,恐怕躲都惟恐不及,哪里还会对你说喜欢你爱你的话。我和她往来,只是逢场作戏搞起玩。
男人玩女人,就像出门在外的人口渴要喝水一样。漂亮的女孩儿是高级饮料、看的过去的姑娘是易拉罐、一般的姑娘只当喝汽水可乐、长相不好看的姑娘就当老荫茶喝了。耍起玩的,哪里当得真来。”
石云飞不禁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和那漂亮女孩交上朋友的?”严进林说:“怎么啦?也想找一个?说实话,你真该找一个女人消消遣。”石云飞说:“你这样玩,可别玩出火来,谨防她知道了真相找你拼命。”
严进林说:“化龙桥的工作完了,我拍屁股走人。她连我是哪里的人都不晓得,去哪里找我拼命?”严进林说归说,做归做,只要下雨天扎雨班,工地无法转运材料,那姑娘就来工棚。俩人极度亲热,说一些你爱我,我爱你,非你不嫁,非你不娶的话。
二
不管工棚里有人无人,严进林和姚姑娘,总自顾自的、吧唧吧唧的、头挨头的啃脸包,完全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见严进林如此,几个年轻人,也把自己裹的女孩子,带到工棚里来玩。
石云飞只好去卷扬机房看书了。
小周见他来机房看书,开玩笑说:“听说你们工棚成了爱情的港湾,你怎么没去找个女朋友呵?”石云飞苦笑着说:“我这样的人去哪里找女朋友。”小周说:“如果你不是农民,也许找你的人还是有的。”
石云飞说:“没有感情的生活,也就是两块**的结合,没什么意思的。”小周说:“可你和你现在的女人,不能过性生活啊?”石云飞:“这不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善良,也许她早就不是石女了。”
小周不解的望着他。
石云飞终于说起了,自己不愿意提及的妻子盛成秀。说起她为了救石云缘和石云情,毅然把她好不容易积攒的钱,拿出来给妹妹治病。说起那钱是一分钱一分钱,靠撬摘耳根得来的。说起五斤摘耳根只值一分钱,四十五元钱是多少摘耳根?就按一斤一分钱计算,也要几千斤!那摘耳根,要一丁点的一丁点的,去田边地角寻找。这钱存的是多么的不容易。那钱是积攒来准备去动手术的!
多么善良的姐姐,为救妹妹的命,舍去的是自己的幸福。为了给石云飞还债,又一次把自己的幸福丢进了水里。
石云飞说那笔债,自己根本无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