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萌脖子上挂着相机,手臂挽着黄微微,两个女人看着我气急败坏的脸,抿嘴偷笑。
“不请我们进去坐坐?”陈萌打破沉默,头靠在黄微微肩上,笑眯眯地问我。
“当然。”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个女人同时来,让我措手不及。面对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我唯有傻笑,心底一阵一阵的涟漪。
她们还是挽着手进来,各自在椅子上坐了。陈萌把脖子上的相机取下来,揉揉脖颈,风情万种的道:“累了一天了,疼死我了。”
黄微微就笑道:“也只有你这个傻女人,才会天天吊着个相机。你是个文字记者,拍照片的事,不是有摄影记者么?”
陈萌撇着嘴说:“我能相信他们?你不知道,相机能捕捉瞬间!你知道什么是瞬间吗?瞬间的力量是文字无法描述的经典。”
黄微微跟着一撇嘴道:“好啦好啦!别卖弄你的这个行当了。你们这些记者,不就是挂着个无冕之王的称号吗?我不懂,好吧。”
两个女人亲密来找我,却一进门就斗嘴,让我无法插话,情形显得尴尬异常。
陈萌首先发现我的局促,笑道:“郁风,你紧张什么呀?我们都斗了二十年了,没事。”
我笑笑,没有做声。
“真的没事,不信你问微微。”陈萌认真地说,拿手捶捶腰眼,显得无比的疲惫。
“我就说不来,你偏要拉我来。”陈萌嗔怪地说:“你看,你家郁风不高兴了吧!”
我连忙表态说:“萌萌,你说这话见外了。我能不高兴吗?衡岳市两大美女名媛齐聚我老郁的屋里,真是蓬荜生辉啊!请都请不来的贵宾,我会不高兴?”
“你还老郁?多老了呀?是不是头发白,牙齿缺了?”黄微微瞪着我,语气里带着责怪。
“就快成老郁了。”我说:“微微你不知道,在乡下,叫我老郁的人大把。”
“人家是尊称你。”陈萌毫不介意地冲黄微微道:“帮我揉揉,好不?”
黄微微看我一眼,脸上一红,小声说道:“你也不看看这在哪里?”
陈萌大喇喇地说:“怕什么呢?又没有外人。不就是个老郁吗?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黄微微笑道:“你去找你们家郭伟帮你揉吧。”
“胡说吧你!”陈萌脸一下就拉下来,说:“微微,我早就跟你打过招呼了,是你没听清楚,还是我说得不够明白?我再次告诉你啊,我跟他没任何关系。”
黄微微被陈萌一顿抢白,顿时羞红了脸,起身离开椅子,挨着我在床边坐下,嗫嚅地说:“你连车都给他开了!”
“我真生气了!微微。”陈萌气得脸色发青:“连你也不相信我?”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说是不,郁风。”她乖巧地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无比亲昵地打趣着陈萌。
“我不跟你说了。”陈萌起身欲走。
黄微微一把拉住她说:“还真生气啊?”
“我能不生气吗?”
“别生气啦啊。”黄微微像是哄小女孩一样哄着她。
“微微,还有郁风,你们两个都在,反正没有外人。我就把事情都告诉你们吧。”陈萌颓然坐下,呼唤着我说:“去,帮我倒杯水来。渴死我了。”
房间里就两个茶杯,除了我用了一个,另外的一个被毛平的嘴吻过无数遍了。想起被毛平用过的杯子,再给陈萌用,我的心里就一阵恶心。
毛平是什么嘴?一张常年吐着酸气的血盆大口,满嘴留着胡子,我甚至怀疑胡子里藏有虱子。陈萌是什么嘴?一张樱桃似的小嘴,鲜红性感的唇,曾经让我心动过几次。我怎么能让一张酸嘴去亲吻她的唇呢?
于是我起身,要拿茶杯去洗。
陈萌道:“没事,没那么多讲究。”
我说:“这个杯子可是毛市镇的毛平镇长喝过水的。”
陈萌迟疑了一下,问:“你用那个杯?”
我指着另外的一个杯子说:“这个。”
“那就用你的这个杯子吧。”陈萌似乎毫无心机。但我看到黄微微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快。
“我还是去洗洗。”我拿起两个杯子,在洗脸盆里细细地擦洗了几遍,倒了两杯水,递给她们两个。
黄微微伸手接过问:“这个杯子是谁用的?”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摸了摸后脑勺说:“刚才都洗了,搞混了,我也不记得了。”
黄微微就哦了一声,把茶杯轻轻地放在小桌上,再也不肯喝一口水。
倒是陈萌,接过另一个杯子,毫不顾忌地喝。
几口水下去,陈萌从采访包里掏出一盒烟,扔了一支给我,自己也叼了一支。
黄微微伸手从她嘴里抢下烟,嗔怪地指着她的肚子说:“还抽?你想让孩子吸你的二手烟?”
陈萌苦笑一下,也不管黄微微生气,再抽出一支叼上,顾自点上火,深深地吸了一口说:“微微,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