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杯里一放,一干为净。
先说笑话的是邓涵宇,他说:“有个领导总是写错字,念错音,还从不虚心学习。一次,单位开表彰大会,有个获奖的同志姓冯,叫冯陂,领导一看,哎呀,第一个字不认识啊,还好,老师教导过,不认识的字念一边,第二个字还是不认识啊,再念一边,肯定不对,要在音调上作些处理,于是开口大声喊:“马屁,马屁同志获奖。”结果引起哄堂大笑。他一想,可能是念错了什么,就去看秘书。秘书提醒道:“还有两点呢!”领导便板起面孔说:“大家不要笑了,少两点也没什么关系嘛!都是一个单位的同志,何必在乎这一点两点的?”
笑话说完了,没几个人笑。毛平道:“邓镇长,这个领导怕是你认识的吧?”
邓涵宇忙着摇手否认,说是书上看来的。
毛平就笑道:“我怎么听说这个笑话就是临近县的一个领导身上的事啊。”
邓涵宇脸一黑,忙着端起酒杯说:“大家觉得不好笑啊,我先喝了。”拈起面前的小杯,咕咚扔到大杯里,仰起头咕咚咕咚喝了。
放下杯子指着我说:“郁镇长,该你了。”
我看了雪莱一眼说:“我说的这个笑话,跟雪经理有点关系。”
大家就一齐盯着我,雪莱也紧张起来,疑惑地看着我。
我说:“就是与雪经理的职业有点关系的笑话。我有个同学,我们一起去餐厅吃饭,菜单都是自己写好给服务员。因为是他请,他就要省钱,翻了半天,匆匆在菜单上写了一个菜名递给服务员。等了半天不见上菜,我就叫服务员过来,问他为什么不上菜。服务员无比委屈拿着菜单给我说,先生,我们餐厅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菜。
我接过一看,写着凉拌O,就莫名其妙问同学是什么菜。同学大怒道,凉拌藕啊,凉拌藕啊。这字太难写了,太难写了!”
话一说完,大家就捧腹大笑起来。雪莱更是笑得花枝乱颤,说:“郁镇长,你别说跟我有关系。这个O,怕是全天下的服务员都猜不出来。”
既然大家都笑了,这杯酒我就不要喝。
接下来就轮到了毛平。毛平愁眉苦脸,抓耳挠搔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们说的笑话都没颜色,不过瘾,我来说个过瘾的。”
大家就鼓起掌来,嚷着叫他快说。
毛平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喉咙,说:“我小时候有个邻居女孩,画蝴蝶特别好看,但是她每次从来不在班里画,都是回家画。 因为她画得漂亮极了,每次都能得到老师的表扬。我们那个时候啊,老师一个表扬,就觉得像坐了直升飞机一样的美啊。我就想学啊,于是就偷偷跟踪女孩到女孩家门口,结果我看到她往桌子上倒了些墨水一屁股坐上去,一只漂亮的蝴蝶就画好了。 我就想啊,原来这么容易啊,第二天到学校,刚好又是美术课,我就报告老师说,我也会画蝴蝶了。老师让我画,我就往桌子上倒了一些墨水,也是一屁股坐下去,结果你们猜,画出了什么?”
大家就齐声说:“蝴蝶。”
毛平敲着桌子说:“错了!老子画出来的一只蜻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没回过味来。还是雪莱忍不住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大家才恍然大悟,也跟着大笑起来。
毛平算是过关了,最后就轮到了雪莱。
雪莱峨眉微儊,星眸微眨,自己端起面前的酒杯说:“我认罚。”
第二轮就不说笑话了,改猜字谜。每人出一个谜面,指定一个人猜,猜不出喝一杯。
邓涵宇在第一轮罚了一杯,自然不肯放过我,要先出谜面,指定我猜。
他说:“郁镇长,这个字你要想好,谜面是:我要埋头做贡献!事实也是如此啊!”
我脱口而出说:“不就是个‘野’字么?埋头为里,贡献为予,合起来不就是个野字么?”
邓涵宇脸色一寒,端起酒杯第二杯下肚。
轮到我出谜面了,我指定毛平来猜。毛平一听我指定他,登时就耍赖说:“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要指定邓镇长猜才对。”
我笑道:“我就要你猜。不想猜,认罚也行。”
毛平就梗起脖子说:“反正就是一杯酒,老子倒要看看郁镇长出个什么大难题出来。”
我说:“你听好了啊,其实也是一个字,叫:不好出风头。”
毛平顿时就呆了,涨红着脸憋着气苦思冥想,最后还是摇头认输。喝了酒后一个劲问我究竟是个什么字,我笑道:“回去查查字典就知道了。”
这样喝酒的速度太慢,几个干部就嚷着加快速度,也不要搞什么花样了,直接喝,喝倒拉倒。
正要答应,偷眼瞧一眼手表,发现快到十点了,顾不得他们纠缠,抽个空就跑了出来,径直往刘启蒙书记房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