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将鼓也。角,帅鼓也。小鼓,伯鼓也’。……,种种类类,教会一人容易,教会两千人,使其进退如一人就难了。我担心:便是只教这些,五天也远远不够啊。”
“各种旗帜、各类金鼓不必全教。我军虽是新编,贼兵亦为乌合。咱们只要比他们强就行了。”
“怎么才算比他们强?”
“首先旗帜上,只要各曲、各队的新卒都能认识己曲、己队的旗帜,能按照旗帜指向的方向前进就行,诸如‘低旗则急趋,或连飙则奋击’之此类旗语,可以都不教。其次金鼓上,步、趋、骛、将、帅、伯等诸类鼓声也可以都不教,只要教会他们‘鼓之则进,重鼓则击;金之则止,重金则退’即可。……,有了这两样,至少他们就能听懂简单的命令,知道进退了。”
“也只能如此了。”
定下训练的项目,接下来就是具体的训练方式。
荀攸说道:“两千新卒,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若将之放在一起,嘈杂纷乱,难以训练。贞之,你又打算如何练之?”
荀贞三人谈谈说说,渐行至城东门外。
城门已关,城楼耸立在黝黑的夜色中。
长长的城墙上插遍火把,在夜色中犹如一条火龙也似,火光中,时有成队的郡卒巡逻走过。
荀贞抬眼望了望,说道:“兵法有云:‘伍长教成,合之什长。什长教成,合之卒长。卒长教成,合之伯长’。我决定即按此教练之。先教会各‘伍’,再‘合之什长’,待各什练好,再合之队率,……,以此类推。”
荀攸说道:“伍、什好练,到队、屯、曲乃至全军之时,怕就不好练了。”
一伍五个人,一什十个人。一队五十人,一屯百人,一曲两百人。人少时还好练,人一多就不好练了,容易乱。
荀贞对此亦无可奈何,说道:“能练到何种程度就练到何种程度罢!”
荀攸、戏志才也是无计可施。荀攸叹了口气,再又说了一遍:“也只能如此了。”
议完训练的项目和具体的训练方法,戏志才提出个问题。
他说道:“贞之,你早在繁阳亭任亭长时就操练里民,后为西乡有秩蔷夫时,又建西乡别院,训练门下的宾客勇士,并制定了十三条西乡院令,类同军法,以之部勒彼等。前些天守城与贼战,我亲眼见了,你带出的这些里民、门客确实训练有素,皆知金鼓、通旗帜、晓进退,有他们在千余铁官徒、奴中担任伍、什、队、屯、曲之职,为骨干、做教习,五天,固不足以将铁官徒、奴练成强兵,但教会他们一些粗浅的战阵之道应是足矣,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府君准备补给咱们的那数百丁壮,该怎么办?”
铁官徒、奴里常年在一起劳作,在纪律性和组织性上已有了一定的基础,其中并有荀贞的门客为骨干,还算好教一点,文太守准备补给他们的那数百丁壮中全是寻常百姓,该怎么教?
戏志才问道:“是将你门下的宾客抽出一部分放到这些丁壮里边,还是?”
荀贞早有定计,说道:“兵贵精,不贵多,与其分出宾客投入丁壮之中,不如倾尽全力操练铁官徒、奴。以我不足三百之门客,练彼近千之铁官徒、奴,五天尚嫌不够,哪里还有空再去顾那数百丁壮呢?”
戏志才深表赞同,说道:“然也,并且除此之外,铁官徒、奴乃新建之军,其编伍刚刚组成,各伍、什、队、屯、曲之长也是刚刚才任命下去的,若贸然改之,朝令夕改,兵法大忌,恐会造成军心不稳。”表示完赞同,他又问道,“既如此,那数百丁壮,你打算如何安排?”
“我打算托付给卿。”
“托付给我?”
“不错。志才、公达,你二人皆通兵法,知练兵之道。我有意将两千新卒分成两部,铁官徒、奴这边,由我和公达操练之,……,那数百丁壮,志才,就交由你训练管带,如何?”
荀攸、戏志才皆聪明之士,一听荀贞此言,即知他的意思。
很明显,荀贞这是打算把铁官徒、奴作为将来南下击贼的主力,而把那数百丁壮作为协助配合了。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可以集中全力操练铁官徒、奴,再一个就是把铁官徒、奴与数百丁壮分成了两个系统,可以彼此牵制。
铁官徒、奴与数百丁壮都是新卒,不摸底气,当临敌接战之时他们会做出何种反应,谁也不知。将他们分成两个系统,最起码当一部万一生变时,可以把另一部压上去。
戏志才笑道:“君为兵曹掾,我为兵曹史。君有令,忠焉能辞?只是,咱们只有五天时间,我可不能保证能把他们练得有多好。”
“不必练得多好,只要把他们编成什伍,粗知进退,教会他们摇旗呐喊即可。”
戏志才笑道:“这个容易。”
荀贞於马上拱了拱手,说道:“全拜托两位了。”
……
到了门洞,荀贞叫开城门,与荀攸、戏志才驰马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