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斐真依举起煌龙枪,遥遥指向高大的城门:“入城!”
城门洞开,c水般的军队涌入,斐真依看到了谢守安,不过,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耽搁
站在一道角门前,斐真依挥退了所有的人,沉默片刻,她咬着牙走了进去,这里是斐家的祖墓,东北角有一座简陋的新坟,坟前立着一块无字的墓碑,她的父亲就埋在此处,温道还算保留着一点人xing,没有拿斐达清的遗体做文。
斐真依面对无字墓碑跪下,再抬起脸时,眼眶已变得湿润了,子yu养而亲不待,以往的她生活在父亲的庇护下,享尽世间荣华,如今她终于成长起来了,却再也看不到父亲那张慈祥的笑脸,如果这便是成长的代价,这个代价也未免太沉重了一些。
而且,今天斐真依亲眼看到两个至亲的姐妹倒在了血泊之中,心情就悲痛至极,如今再看到父亲的墓碑,连ri来的积郁、悲愤,全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如同决堤的c水,一遍遍冲刷着她的身心。
终于,有什么东西再也忍不住了,斐真依的双肩开始抖动起来,发出若有若无的抽泣,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悲,到最后斐真依已无法控制自己,双手掩面,痛哭失声。
在斐真依自己的记忆中,她极少掉泪,小的时候不能哭,因父亲希望她长大后能成哥哥的强助,当然要表现得坚强一些;慢慢大了。更不能哭,因已经成了斐家的骄傲,她的实力让人惊叹,她的聪明让人称道,怎么可以做出那种幼稚的事?走出琅山,她干脆忘记了什么是眼泪,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军心。别说流眼泪,就连说话也要慎重,再三考虑之后才能出口。何况,史上懦弱怯战的统帅不知凡几,可动不动就嚎啕大哭的却是一个都没有。那比胆小鬼更丢人!
斐真依以自己很坚强,可现在才知道,只是因没有真正痛过,就象此刻。
斐真依泪眼模糊,脑海中闪过一个个记忆片段,有父亲的,也有两个姐妹的,月有yin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可只有当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才能真切体会到那种深入骨髓的哀恸。
她已经失去了父亲和两个姐妹。以后还会失去谁?很多女孩子活得简单而快乐,什么她就偏偏要承受那么多磨难与压力?而且还得强颜欢笑,别人都可以发泄、失态,唯独她要保持镇定,别人都可以恐惧、胆怯。唯独她必须直面一切,因她是大名鼎鼎的斐营主,寄托着无数将士的期望。
天意?如果是天意让她承受一次次打击,这天……不要也罢!斐真依刚刚动念,一股莫名的庞然巨威从天而降,脑海乱成一团的斐真依感受到压力。顿时怒意勃发,贼老天,如今还要欺我不成?!斐真依猛地站起身,怒目望向夜空。
斐真依所感受到的压力以一种极其恐怖的速度增长着,她凝聚起全部的力量与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威压苦苦抗衡。现在的斐真依心态、神智有些不正常,她的潜意识一直在拒绝接受父亲的噩耗,也拒绝接受姐妹们的死,压抑得太久、太深,自然会出现毫无理智的反弹。
天空中,风云突变,密布的yin云转眼遮盖了星空,隐约有一道道雷光灵蛇般穿梭在云中,似乎下一刻便会落下。
罗成、厉驰和周承嗣三人不约而同的望向天空,就在这时,云层中坠下第一道雷光。
“那是谁?”罗成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也知道没有人能回答自己,身形仿佛一道轻烟般蹿出,几个纵跃,便消失不见。
厉驰和周承嗣也意识到了什么,纷纷动身赶了上去,尚没有接近雷光的落点,天空似乎愤怒了,一道道雷光接连向下轰击着,而且他们能清楚的感应到,有一种力量在与天威抗衡。
“这……这……这是要逆天啊?!”厉驰和周承嗣目瞪口呆,他们知道罗成的预言成真了,大自在上师将一个接一个出现,有人在冲击自然的桎梏,却完全没有料到是以这样的方式突破。
厉驰以杀伐入道,顺应的是心,周承嗣以虎狼棋入道,顺应的是天地至理,手段虽然不同,但都借用了一个顺字,因在他们内心深处,对于天道都有着隐隐的畏惧,可看那人的状况,竟然是想以一己之力对抗天地至威,能否成功另当别论,单是其中的凶险便无以复加。
罗成皱了皱眉,那是谁?竟然引起了位面法则的反噬,太不可思议了。
智脑却有些不以然:“这不过是初维法则罢了,高魔位面的法则反噬才称得上壮观。”
落到长街上,陡然发现前方那座大宅前站着的是天机营的女武士,罗成心中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喜,难道是斐真依?!
来不及问什么,罗成纵身跃过高墙,笔直向着雷光的落点sè苍白,紧张的向远处张望着,突然感觉一个人落在自己身边,扭头看是罗成,不一把抓住罗成的胳膊,叫道:“大……大……”
“没事的,放心。”罗成拍了拍飞烟的手,安慰道。
天空中的雷光还在轰击着,而斐真依仰面望天、脸上满是憎恶与愤怒,似乎已入了魔,比她更怪异的,是身后那柄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