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明湖畔飘起漫天剑光的时候,边军大寨的一处旗楼上,突然闪出一面白sè的小旗,挥舞了几下,数名始终在观察动静的女武士见到,立刻策马奔至斐真依身侧:“营主,事情成了”
斐真依根无从知道,自己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位长辈,即将身陨,她舒了一口气:“告诉费小白,让他们的人先散了。”之前斐真依把费小白也召了来,是了孤注一掷,万一罗成那边事败,她便是硬闯边军大寨,也要把罗成救出来,眼下却是用不到了,费小白召集的那些盗匪时ri尚短,无论是军容还是战力,都有些拿不上台面,如果带着这帮家伙去见边军,没的惹人笑话。
听到传令女武士的话,费小白脸sèyin晴不定,目光中透出森森冷意,一边的梁上远yin阳怪气的开口:“看见没有,早就和你说过,咱们就是当盗匪的料子,你非得去搏什么富贵,这回好,热脸贴了冷屁股。”
费小白奇怪的看了眼梁上远:“阿叔,你以我在生斐营主的气?”
梁上远的眼神一滞,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小子的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人家根就没瞧得起咱们,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她卖命?!”
“我当然知道天机营的人瞧不起咱们。”费小白淡淡的一笑,转过身望着聚集在身后的盗匪:“阿叔,你仔细看看,换成你,你能瞧得起这些废物?!”
梁上远眨了眨老鼠眼,哑口无言,老实说,虽然在天原上厮混了这么久,早已把自己当做了盗匪中的一员,但看着这些衣衫不整。就连手中的兵器都是五花八门,甚至还有着一根粪叉的家伙,梁上远终是说不出违心的话。
费小白的声音很大,盗匪们脸上大都露出了不忿的神sè,如果不是摄于费小白的yin威,恐怕其中相当一部分人会立刻撂挑子不干,老子不侍候你了行不行?
“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这他吗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还想让人瞧得起?我呸!”费小白的话越来越刻毒。
盗匪中终于有人忍不住站了出来:“费老大,你这话说的太没道理。俺们又不是正规军,弟兄们都是散漫惯了的人,这有什么不对?要是早知道你看俺们不顺眼,谁还跟着你受这个鸟气。”
费小白yinyin一笑:“我费小白的船,只许上不许下,现在想走?晚了!”
众盗匪们又气又怒,这也忒不讲理了。有一个盗匪藏在人群里面大喊:“老子们跟着你干这杀头的买卖,图的是一个富贵,哪来这么多规矩,老子们不干了!”
喊声刚落,还没等其他盗匪响应,从声音传出的方向便响起了一声惨呼,四周盗匪顿时哗的一声散开,露出了一片空地,一个身材瘦小的少年骑在马上,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容。手中还着一把明晃晃的马刀,刀锋上犹自有鲜血在滴落,少年身前的地面上,躺着一具无头的尸体,还有一匹失去了主人,正在不安的原地踏步的战马。
“柴小哥,有话不能好好说么?何至于下这么狠的手。”盗匪中有人涩声说道。
“谁和我大哥作对,我就杀谁。”少年的语声不大。却能够让人清晰的感受到其中散发的狠戾气息。
没有人再吭声了,谁都不想变成冰冷的尸体,费小白环视众盗匪:“我费小白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丑话说在前头,从今天开始。谁再让老子丢脸,老子就让他丢命!都给我记好了!”
众盗匪苦着脸,但大多数人却不约而同的悄悄挺起了腰板,虽然看上去还是显得杂乱无,不过比起之前已经好太多了。
“走!”费小白双腿一挟马腹,率先奔了出去,一干盗匪紧随其后,整支队伍除了马蹄声外便再没有其他任何声音传出,颇有一股肃杀的气势。
远处的斐真依几人从头至尾都在冷眼旁观费小白的举措,原在天机营诸人的眼里,委实瞧不起费小白这些盗匪,不过现在众人的观点有些改变了,以费小白的手段,未必不能够把这些盗匪训练成一支可战之师。
隐门那边,王安和皱着眉,看着费小白等人离去的身影:“此子心xing太冷,未必是福。”
周承嗣摇摇头:“时逢乱世,你又怎知他不会有大际遇?”周承嗣说话时想的却是前几天见到的一幕,他和罗成离开天机营驻地时,恰好遇到了费小白,周承嗣记得很清楚,当时罗成看向费小白的目光,分明带着几分欣赏,有资格被上师关注的人,自然机缘不浅。
不过相对于斐真依眼下要做的事来说,费小白的杀一儆百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
天机营在斐真依的率领下,缓缓向边军大寨移动,周承嗣等隐门中人随在一侧,周承嗣对罗成的话是深信不疑的,既然罗成认斐真依是命中注定的天下之主,周承嗣自然要把斐真依的安危当做头等大事对待,跟随在周承嗣身边的隐门弟子,修最低的也是小乘境界,光是大乘强者便有三位,这还是没有包括周承嗣在内,阵容堪称庞大。
“大姐,我派人去调查过,这些人有的是从各个诸侯国赶来,有的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查不出半点踪迹。”狄小怜在斐真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