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那天在纺织厂食堂的场景,难怪这家伙那天稳稳当当的。
早知道刘某人会功夫,但是沒想到会这样变态,面对上千人依旧勇往直前,可惜的是,董晨军沒有刘枫那么变态的身手,这要是他被工人们围在中间,趴下的那一个绝对会是他自己。
段尚伟此时看向刘枫的眼神,多了一丝欣赏,再沒有之前的羡慕嫉妒恨,并不是每一个干部,都会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这个年轻人给了他太多的震撼。
刘枫说话丝毫不留情面:“二百八十元还嫌少,要我说,一分钱都不应该给你们!”
工人们怒了,并不是你能打,就可以压服别人的:“凭什么呀!”
下面嘈杂一片:“污染是企业的事,和我们工人有什么关系!”
无数的声音响起:“我们就该饿死呀!”
······
刘枫一言不发,静静的等待,一直等到工人们说够了,住嘴了,他才说:“同兴市省级国企不只是造纸厂一家,你们的月薪是最高的,你们的劳保待遇是最好的,这些都是都是你们应得的吗。
其他企业的工人就比你们的贡献少吗,再看看你们为社会做出了什么样的贡献,为什么你们的居民区远离造纸厂五公里,因为你们怕死,怕被造纸厂排泄出來的废水废气害死!”
这一次,沒有人反驳,因为刘某人说的是事实,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大言不惭的颠倒黑白,被打倒在地的工人,有几个站起身,不想讹诈刘某人,他们想要听听,这位到底想要说什么。
刘枫的声音在政府大院里回荡:“你们怕死,离得远远的,你们想过造纸厂排污口附近的居民吗,你们想过东郊几十万老百姓吗,你们想过我们的母亲河松江吗,你们想过松江下游几百万老百姓吗,你们想过这些年造纸厂造的孽吗!”
很多工人低下头,这些整天工作在造纸厂的工人,很清楚那些废水废气的危害,于是他们的居民区才远离污染源,甚至连喝水都不敢用自來水,做饭都是使用的矿泉水。
刘枫冷眼看向每一名工人:“你们说,污染是企业事情,和诸位沒有关系,我想请问,如果每一位工人都有社会责任感,每一个人把这些年享受的污染津贴贡献出來,建造一座污水处理厂,真的有那么难吗!”
又一个声音反驳:“污染治理是······”
“你想说是国家的事情是吧,那么我也想问一句凭什么,凭什么你们的月薪是同兴市平均工资的二点五倍有余,足足比其他国企月薪多出三百元。
这三百元就是污染津贴是吧,四千六百名员工,一个月高达一百四十万的污染津贴,一年就是一千七百万的巨款,你们这些年很享受这笔钱不是吗。
如果这些钱不是发给个人,而是用來建造污水处理厂,何至于把居民区建造那么远,何至于对松江造成那么大的污染,何至于······有些事我不说,你们自己很清楚!”
这一次沒有人再反驳刘枫的话,工人们就算是有那种极端自私自利的,也不会在此时跳出來,场面很静,政府大院里只有刘枫的声音,就连工人们在静静的听着。
刘枫说的话毫不留情,就像是打在脸上的巴掌:“是不是你们只想享受成果,不想承担责任,那很好,同兴市也沒必要为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员工承担什么了。
凭什么同兴市为你们供水供电,凭什么老百姓售卖给你们蔬菜粮食,凭什么环卫部门要为你们清理垃圾,凭什么警察要为你们维持社会治安,凭什么同兴市的高中要接受造纸厂的子弟,凭什么公交公司要为你们开辟专线!”
一连串凭什么,问得工人们彻底哑口无言,沒有人能够回答刘枫的问題,沒有人敢站出來无耻的说,那是应该的。
每一个被刘枫盯上的工人,都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责任和义务,向來是不可分割的,如果每一个岗位的员工,都像你们这样不要脸,问凭什么,这个社会会是什么样子,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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