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健打马狂奔,慌不择路,转入一道山谷,疾驰一阵,回头不见赵芝仪追来,方停下来,一边擦汗一边观看四周山势:“这该死的老太婆,有一天我抓着你,看我不把你给……”仔细一想,这老太婆也算自己岳母,真要抓住,也得顾着叶枫几分薄面,还真不能把她怎样,恨恨出口长气,看看四下山势方向,分别一下方向,便拍马缓行;他想回到父皇身边,赵芝仪就是有再强的武功,只要自己不落单,她也无法可施
又走了一段路,越往前,那山是越走越高,越来越险,心里不由嘀咕:“莫非迷路了?”想转回去,又怕遇上赵芝仪,只得强打精神,往前直行:“能走便是路,这山即有道路,必有人家,再往前走走看,遇到人家便可打听得道路回去。”
太阳西斜,山中光线暗淡,天健有些着急:“走了大半天,怎么还不见人家?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又是这个鬼地方遇到这个老梆子!”拍马疾行,那马越走越慢,原来已跑了一天,也未进料,它也饿了。天健苦笑道:“得,咱俩一样,看来还得快找到人家,不然,在这深山密林中,豺狼虎豹也能把咱俩吃了!”
又行一阵,天色已黑,天健正自着急,只见前面半山腰中隐隐约约似有灯光,心中大喜。行至近前,却见是半山腰上刀剑一般的石柱上挂着几盏灯笼火把,心中奇怪:“这里怎会有人挂灯?莫非有人在上面夜宿?”紧接着便听溪水淙淙,顺着夜风传来一阵隐约的女子清脆笑声。
天健心里一惊:如此深夜怎会有少女在这大山里面?莫非真是妖魔鬼怪?停了一下,凝神细听,那笑声清亮娇媚,还不断夹着含糊的说笑打闹声,即使是鬼怪大概也是能迷死男人不偿命的狐狸精。
天健看看四周,夜黑如墨,怪石狰狞,虎啸狼嚎不断传来,心道即使是女鬼山妖,也要比葬身虎豹之腹强。
不是有句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再说鬼神之事虽然传说纷纭,但这些年来,天健基本上是什么神也没拜过,什么鬼也没怕过,因为他跟着赵芝仪闯荡江湖近十年,什么苦都吃过,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求神拜鬼什么用也不顶啊!相反的自己和赵芝仪等人倒装了不少神,弄了不少鬼!
再说若夜宿,也有人做伴,总比一人一马在荒山野林独自呆着好,便下马牵着往前走。
往上走了一阵,山路曲折,狭窄难行,天健看看前方,离那灯笼只有百十来步,便把马拴住,手握弓箭,慢慢往上。只听叮叮咚咚的流水声响,心道:“这是哪里,还有山泉?”
又走了一段距离,只见几盏灯笼火把插在周围大树上,树下站立着几个持刀拿剑的家丁,只是身材都显瘦削矮小;中间一丛山石围着一潭温泉冉冉升腾着团团水汽,水里两个**的人影格格娇笑着戏水嬉闹,水花不断激涌;火光下虽然看不清楚,但水中二人笑声娇媚,长发如瀑,娇躯如玉,竟是两个美丽的少女在这里洗浴。
天健心道:“这女人洗浴怎么让男人护卫?”
正自惊讶,只听有人喝喊:“谁?”“有人偷看,快抓住他……”旁边侍立的那几个家丁娇声大喝起来,原来都是些女扮男装的丫环。
天健转身便跑,心道:“若是平常,倒是艳福不浅,今天倒是别惹她们为好!”听得喊声渐近,脚下加快,去取了自己马匹,纵身跨上慌不择路,便往山道上疾驰。
山上那些女子呼喝连连,洗浴的也急忙爬上来,匆匆穿了衣服,拿起弓箭来追。
那群女兵纵马急追,为首少女娇声叱骂:“你们怎么长的眼睛?都让男人爬到跟前了,回去再跟你们算账!”
另一少女骂道:“小贼,等抓到你,看我不把你眼珠子剜下来!”朝前一望,夜色中只见天健在前边不远处,拉弓搭箭:“小贼,我看你往哪儿逃!”嗖地一箭射出,只听天健一声惨呼,扑通从马背摔下,座下马朝前跑了几步,便即停下。
这些少女追上来,打着灯笼火把四下搜索:“嗯,哪去了?”那放箭少女喝道:“快找,找着了把这下流坯眼睛给我挖出来!”
一个丫头道:“姑娘快看,这里有血迹!”
那姐妹俩过去一看,果然地面上一摊血迹,顺着血迹寻去,却见那血迹流向路旁深崖,众人围上前去,黑不隆冬的似乎深不见底,一个丫环道:“小姐,那……那人掉到崖下去了。”
那姐姐一怔,双手合什,口中默默念叨。那妹妹犹自愤愤不平:“便宜这小贼了!姐姐,你还为这小贼念经?值得吗?他这么死了,算是便宜的,不然,我非先剜出他眼珠子来不可!”
那姐姐道:“醉儿,不是这等说,他虽看了不该看的,也许是无意冒闯进来的,这黑天半夜的,或许是赶路人走过了宿头,看见了咱们的灯光,那就有情可恕!”
那妹妹道:“算了,我不跟你说了,你是姐姐,说的总是有理!这天这么晚了,咱们快回去吧!”
那姐姐应一声,吩咐丫头:“记住这个地方,明天派人来找,把人好生安葬!”
一个丫头答应下来,众女便上马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