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雨讪讪笑着站起:“殿下这话臣不敢奉旨,郑雨是什么人,怎么敢跟殿下称兄道弟?”天健道:“那你以前怎么就敢了?”郑雨苦笑不语,天健这话明显是无赖
天健笑道:“逗你玩呢,你还别说,以前咱们只是朋友,以后咱们还真就是兄弟了。”凑近郑雨耳边悄声道:“咱们是连襟,郁家二姑娘、三姑娘是我的侍嫔!”郑雨笑道:“那臣就恭喜殿下了。”天健仍自悄悄笑道:“恭喜我少了个大美人?若不是郑兄,你那个郁晴儿,也是我的!”郑雨尴尬一笑:“多谢殿下成全。”正说着话,一个家人来报:“老爷,采办的聘礼都已备好,老爷要不要看看?”郑雨看看天健,天健笑道:“我也看看去!”
大家便来看聘礼。天健忽然问道:“郑兄,着何人去下聘礼啊?”郑雨道:“臣……哦,愚兄在天京孤身一人,只有我自己送去了。”天健笑道:“谁说你孤身一人?不是还有兄弟我吗?何况我还是你的大媒,我去正合适!”郑雨迟疑道:“那怎么敢劳贤弟大驾?”天健道:“就这么定了,咱们一块去。”凑近郑雨笑道:“我那天一见尊夫人,几乎魂飞天外,想想都后悔啊。还想去看看大嫂,郑兄不会不让看吧?”郑雨红着脸道:“贤弟说笑了。就依贤弟。”
大家便一同去郁府。郁池几天来正自懊恼,三个姑娘,一同应选,二百多名三选秀女中,二女儿三女儿都做了太子侍嫔,唯大女儿落选,还嫁给一个穷书生,只是太子保媒,不敢不依,若不然,三个女儿都做了太子嫔御,以后说不定有一个可能做得皇后,至少都是未来的皇妃,那自己也算是皇亲国戚了;此时听家人禀报郑雨来下聘礼,便冷冷地说道:“请正厅相见。”
大家在正厅相见,郁池一见跟在郑雨旁边的天健,顿时一惊,他先在太学见过,后又在朝堂上认出,只是不敢明说,正要下拜,却见天健微微摇头,只得长揖一礼:“诸位请坐。”
大家便依宾主坐下。柳宗先倒是跟郁池相熟:“郁老叔,侄儿跟你道喜了!”郁池道:“同喜同喜。”却有些言不由衷。
天健笑道:“我看郁大人有不悦之处,郑雨兄有什么不当之处吗?”郁池急忙道:“不是不是,小女能侍君子,老夫高兴啊!”
柳宗先心道:“这老儿也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主儿。”便道:“郑雨兄已蒙皇上恩赐为六品东宫侍读,婚后即刻上任,郁老叔岂不是双喜临门?”郁池一怔:“是啊,那老夫要恭喜贤婿了!”脸色顿时高兴起来。
郁府内眷听说新女婿上门,纷纷躲在内室偷看。有丫头去禀报那郁睛儿,郁晴儿先是羞涩,后来悄悄跟着丫头也来观看,一眼便看到郑雨旁边的天健,心儿呯呯一跳:“他怎么也来了?”丫头小声问道:“姑娘说谁呢?”郁晴儿满脸绯红,转身便走。丫环小声笑道:“听说姑爷当了东宫侍读,六品官呢。姑娘,侍读是什么官?”郁晴儿也不理睬,回到闺房,又是兴奋,又是惶惑。
三天后郑雨大婚,天健仍然装作田健去郑府道喜;郁秀、郁丽姐妹,天健也命她俩回娘家,跟她姐姐见见,这姐妹俩干脆就充作姐姐的伴娘,跟着花轿将姐姐送到郑府。
郁府嫁女,自然热闹,朝中大臣俱都来临;郑府相比之下,就冷清许多,只不过是平时交好的几个同好同年。再就是仍作平民打扮的天健和柳氏兄弟。
新人才迎进郑府,便听门外有人宣旨:“圣旨到——”
众人都是一惊,不知圣旨怎么在此时下到郑府,郑雨只得上前接旨。
只听传旨宦官念道:“制曰:天地人伦,阴阳相媾,会当谐和,化生万物。兹尔司御史郑雨,礼聘郁氏为妻,佳耦天成,特赐锦匾一幅,以贺新人!钦此!”念罢命人将皇帝贺匾抬进,众人看时,却是题着“佳耦天成”四个金字的锦匾。
郑雨谢恩毕,命挂上中堂。
那宦官笑道:“这是皇上的贺礼,这还有太子爷的呢。”说着又命人将太子所送礼物抬进。
天健所送,也是一块锦匾,却题着“晴雨和合”四字,另有一幅字: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众人看了那幅题诗,悄声议论,说太子殿下一手陶体字还好,只是怎么把诗中的“情”写错成“晴”字了。
郑雨看了,不觉有些哭笑不得,知道是天健在贺礼中也在开他的玩笑,回头看看天健,天健却朝他挤挤眼睛。太子另外还送了一些金银锦绣,郑雨又谢过,送走天使,回来陪着天健等人。
天健四下瞅瞅,大声笑道:“郑兄,说好要嫂夫人来敬酒的,怎么没见人呢?若不来敬酒,我们大家可不依啊!”
柳氏兄弟见天健这么说,也都跟着起哄:“对对,郑兄这亲事,我们可跑前跑后的,鞋子也磨破了几双,不敬酒,我可不答应!”“郑兄,听说嫂夫人乃是绝色佳人,出来见见啊!”
郑雨无奈,只得进新房去跟郁晴说。郁晴红着脸,低着头,坐在床沿,两手绞缠着锦帕,就是不说话。郑雨看看伴在她身边的郁秀、郁丽,轻轻道:“就那位田大少爷起哄起得凶,他说……他说你要不出去,他等会就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