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健在旁听着,只是面带微笑,一言不发,虽是与他选妃,却似毫不相关不过心里却在想:去丹夷国会求个什么样的女子来做自己的正妃呢?忽然想到在丹夷王宫献艺那次遇到的那位小公主,心道这小丫头姿色绝佳,不会把她给求来吧!忽然又想到:父皇为什么不在这些重臣之女里挑一个做自己正妃,而要远去丹夷求亲呢?莫不是又有什么特别的考虑?只听众臣齐呼:“陛下圣明!”一片喝声之后,便开始议起其他事谊,直到正午,方才散朝,各回本部。
天山拉着天健回到养心殿,让他跟自己一块用餐,又命传悦安公主进见。天山看看儿子,轻轻问道:“健儿,知道父皇为什么要从丹夷国给你选聘正妃吗?”
天健想了一下道:“丹夷与我天汉素来交好,而又扼我天汉通往西域之要道,与其结亲可使两国邦谊更加亲密。”停了一下又道:“丹夷其地,西与我国相接,东北与百胡相连,父皇是不是还想通过结交丹夷,进而对百胡加强扼制?”
天山摇摇头道:“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健儿,你应该还记得,在你幼年时父皇曾跟你定下一门亲事,是遇仙山流云真人的女徒。按说一个三教九流的女子为你正妃,是会引来非议的,日后若母仪天下,也会有些力不从心,但父皇却还是给你定下了,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郑重地看着天健,一字一顿地说道:“就是因为她出身低微,娘家没人,她一人势单力薄,将来不会弄出什么外戚干政、后宫弄权的事情来!”
天健听得心里一震,就听父亲接着说道:“如今她却帮着那赵芝仪做出这种事来,那个老东西流云也不知所踪,想找都找不到他,不过,朕还是要将选妃诏书发一份给他遇仙山,不过,只怕那慕氏她不敢来接!他流云这个女徒是没有资格再来做你的正妃!所以父皇就要从丹夷国给你聘娶一名正妃来。丹夷虽是西域大国,但与我天汉相比还是一小邦,其女远嫁而来,与故国相距甚远,在此举目无亲,也难以弄出后宫干政的事来!朝中这些重臣之女,若是日后成了一国之后,难保不依恃娘家人,公权私授,干政乱政!这亦是亡国之兆,历朝历代不绝于书啊!健儿,父皇要你记住,即使你后房之中的哪个嫔御姿色再美再善解人意,你也不能专宠于她!皇家嫔妃众多,要雨露均匀,恩宠遍及,否则易使怨嫉聚于宫闱,亦会酿出祸患来,知道吗?”
天健连连点头,郑重说道:“父皇,儿臣记住了。”
天山笑道:“这天下万事,其实都是一理,你若能用心,一通便会百通!上朝理政,对待百官何尝不是如此!对那些自觉高人一等的,不妨按按他,压压他的气焰,这等人往往一无是处,只仗着出身门第,但朝庭里也少不得,只能用而不能重用!对那些自恃功高才高的,你若急着奖他用他,他会觉得理当如此,是他该得的,那就不妨冷冷他,让他心灰意冷一点,但过后要找个适当之机,再拉拉他,这时他反而会感恩戴德,竭尽全力的!对那些品行不佳之徒,一旦发现,要毫不留情地打压,绝不许这此类人来挑拔朝政!凡此类种种之事,你用心体会便是。”
天健笑道:“父皇,这是在书本上学不到的真知卓见啊,儿臣记下了!”
父子尚未用完午膳,天姿已随宫女进来。拜见之后,天山便道:“姿儿,用过午膳没有?若没有跟父皇一块用点。”天姿便坐下来:“谢父皇。”看看天健又道:“父皇传孩儿来想必有事?”天山道:“你弟弟回来也有些时日,今天下午,咱们一块去看看你母后。”
见父亲提起母亲,姐弟俩互视一眼,眼圈不禁都红了。
先皇后陵寝在城西妙香山下,距天京约四十里,此陵其实是天山为自己修建的皇陵,只是皇后先逝,先安葬此处。
天山一行骑马而去,半个时辰便轻驰而至。天健、天姿进正殿拜倒,不由得痛哭起来。
天山默默祝祷:“爱妻,如今健儿找回,朕终于可以来安心看你了……”天健看着父亲,心痛无比地说道:“父皇,孩儿可算是体会到‘子欲养而亲不在’的苦处了!”天山叹息一声,泪水也忍不住流下,拍拍他肩膀,悲痛地说不出话来。父子三人在后陵直到天色将黑,方起驾还京。
回到天京,夜至初更,天山便命天姿天健赶快回去休息,天健临回宫时央求道:“父皇,叶城送给儿臣二十名美女中,有一个是叶枫的妹子,儿臣想跟她讨个封号,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天山便命宦官取来一薄玉册递给他:“这里是给你准备的东宫嫔御封号,以后除了正式选取之妃,玉嫔玉媛以上须得朝庭册封之外,你宫内下三等嫔御淑媛淑嫔奉仪之类,可依你之意,但不要太滥。”
天健看那红颜不再跟前,急忙揣进怀中。天健回到东宫正殿,只见自己宫中的侍嫔宫女们,除了叶攸然赔送的那二十个美人和叶如儿外,全都聚集在这里,有些奇怪,便道:“你们怎么聚在这里,有什么事?”
那叶枫冷冷地看看他:“听说太子爷要娶正妃,姐妹们聚在一起说说罢。”天健笑道:“这事有什么说的。”忽然惊讶地看着大家:“这事朝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