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危急之时,房门呯地一声撞开,赵芝仪怒不可遏地冲了进来,挥起一掌劈在天健头顶,天健一声没吭,歪倒在旁边
叶枫急忙拉起破烂的外衣遮住胸前,低低抽泣起来。赵芝仪恶狠狠地盯着昏迷的天健,右手拔出一柄匕首,上前就要结果天健性命。叶枫惊得大叫一声:“不要啊!”赵芝仪恨声道:“这畜生如此待你,你还护着他?”叶枫喘息一声,定定心神,轻轻说道:“阿娘,不是的……不怨他,是我……是我偷偷拿了你的药,给……给他吃了……才……才……大师兄才……才这样的……”
赵芝仪转眼看到撒到床边的那药盒子,顿时大惊失色:“枫儿,你怎么能拿这个药?是他让你拿的吗?”
叶枫心里扑腾一跳,急忙摇头:“不……不是,是我见在师兄他……他有些劳累,好像……好像生病,我就去拿了你以前给他吃的那药,谁知……谁知……”她后悔地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赵芝仪冷冷哼了一声,把匕首收起,挥挥手道:“你回房去穿好衣服!”叶枫低着头,双手抱在胸前,慢慢走出房门,又转过头来叮嘱道:“阿娘,真的不怨大师兄,是我……是我偷拿了你的药……”赵芝仪不耐烦地摆摆手道:“知道了,你快回房去!”见叶枫回房,盯住天健,突然上前推开窗户。一阵寒风裹着雪花扑进屋内,她转身抓起天健,恨恨地骂道:“小畜牲,敢污辱我的女儿,我就要你的狗命!”双手托起天健,使尽全身力气,一声低喝,将天健掷到窗外。那窗外邻近一个池塘,虽然下了一夜的大雪,并未完全冰冻结实,天健落下,将冰雪砸开,扑通落进水中,慢慢沉下。
赵芝仪这才觉得解了胸中恶气,正自狞笑,忽听身后有人惊叫,回头一看,竟是穗儿那小丫头,只见她目瞪口呆地靠在门框上,似乎吓得已经站不稳了,厉声喝道:“你……是不是想下去找你的主子去?”穗儿吓得又惊叫一声,身子一软,竟瘫倒在地。叶枫本就放心不下,怕她母亲对天健下了毒手,回房取了件衣服,便听见穗儿惊叫,急忙披上冲了过来,看见穗儿倒在门边,急忙问道:“穗儿,你怎么了?”穗儿看看她,抬起手朝窗户那儿指着,半天方才叫了出来:“少爷……少爷……被你娘……扔出去了……”
叶枫大吃一惊,急忙扑到窗口朝外观看,只见窗下积雪被砸出一个人影,已经看不到天健,急得她一跺脚,也顾不得跟母亲争执,纵身跳了下去。赵芝仪惊叫道:“枫儿……不要啊……你……”急忙冲到窗口观看,只见叶枫毫不顾忌雪水冰凉刺骨,已经往水中潜下。好在天健昏迷过去沉下,她很快便摸到天健身子,双脚在塘底一蹬,冒出水面,朝上面喊道:“快拉我上去!”
赵芝仪又气又急又是心疼女儿,急忙扯过床单,顺窗口扔下:“枫儿,抓紧了!”可是叶枫一手抱着天健,一手抓着被单,却无力上来。赵芝仪又气又急:“把那小畜牲先扔下!”叶枫却忍着寒冷,牙齿打战说道:“不……不,阿娘……你把大师兄……先……先拉上去!”
此时另外房间弟子们也都跑了过来,看清情况,急忙找来绳索拴好,有的便顺着绳子爬了下去,把天健身子拴好,叶枫方才和天健一块被大家拉了上来。
叶枫一上来,赵芝仪便急忙把她抱起来,跑进自己房间,扒掉她身上湿衣,将她放进被窝,又命叶春回去烧碗姜汤来。
天健被大家拉上来,众人看看他浑身湿透,那些师妹们都避了出去,几个师弟也将他衣服扒掉,穗儿急忙拿了被单来给他擦拭,没有一点羞涩之意。傅必成轻轻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人来就成!”
穗儿看他一眼,轻轻说道:“你们出去吧,我来照顾少爷!”
傅必成瞅瞅她,心道这丑丫头还不放心我们?便摆摆手,带着众人出来。
穗儿将天健身上擦干,用被子将他严严实实地裹住,也去客栈要了碗姜汤,想喂天健,可天健一动不动,只是微弱地呼吸着,穗儿心里一着急,不由得眼泪扑扑地落了下来。她坐在床前,拉起天健右手,眼前不停出现赵芝仪将天健扔出窗口那一幕,低声抽泣着说道:“少爷,她……她……她怎么那么……那么狠心?她为什么要害你?少爷,你快醒醒啊……,少爷,你是好人,你可不……可不能被人害死啊……”
眼泪落在天健嘴角,流进他口中,兴许是眼泪的苦涩让天健难受,不由得轻轻呻吟一声。穗儿一阵惊喜:“啊……少爷,你醒了……”看天健嘴角蠕动一下,却无别的反应,急忙端起汤碗,舀起一勺姜汤,看天健不张嘴,便放下碗用手去掰他口,可是去喂时,天健却不知下咽,都又顺着他嘴角流了出来。
穗儿一怔,又急得流下泪来,泪水滴到天健脸上,她急忙去擦拭,忽然想到一个荒唐的方法,脸蛋不觉热烫火辣,急忙去闩了房门,转回来碗起汤碗,自己先喝一口含着,凑到天健唇上,用力吻开他嘴唇,天健嘴一张开,她便将姜汤吐进她口中。穗儿这才轻轻说道:“少爷,你别怪我,也别嫌我脏,我……我只是没了办法啊……”说着,又含了一口来嘴对嘴地喂他,一碗姜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