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回路勉强可辨众人往回路上疾驰一阵,忽见三匹马在荒野上乱跑着,地上躺着三条壮汉,正是他们的同伴。众人大吃一惊,纷纷跳下,一摸三人心口,早没了心跳,再细一查看,三人咽喉各有一个伤口,似被飞刀所伤。众人更加吃惊,那头目倒吸口凉气,没想到一跟对手照面就被无声无息地弄死了三个同伴,当下便四下观察,轻轻叮嘱道:“弟兄们,对手很强,现在他在暗处,咱们在明处,一切小心行事!”
一个同伴轻轻问道:“那……大哥,咱们怎么办?”
那头目又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今天天色已晚,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一宿,明天往东追赶。”
另一同伴气恼地问道:“大哥,咱们死了三个兄弟,就这么算了?”
那头目看看他轻轻说道:“怎么能算了!可是今天太晚了,那小子又在暗处,精通妖术,杀人于无形,咱们若是自乱阵脚,那他就人趁机而入!好了,兄弟们,找个地方吃点干粮睡觉,待天明再去追他!”当即指定同伴分班守夜,便带着众人去找可露宿之地。
众人也无良策,只得依他之言,找个背风之处,把马匹栓好,铺下皮褥子,吃点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便即和衣而卧。
那头目守和一个同伴守第一班,一个来时辰很快过去,并无异常情况。叫醒两个同伴换班,再三叮嘱,不要打盹儿,两个同伴极为郑重地答应下来,二人方才入睡。
那两个同伴站起来四下走动一会,便觉困意袭来,一个悄悄说道:“你要不要睡会儿?”另一个答道:“可不敢睡,那妖人要是来了,咱不把命丢这了?”
另一个轻轻笑道:“胆小如鼠,咱们这么多人在一起,他还敢来?嗯,你盯紧点,我去撒泡尿。”另一个当真有点胆小:“别走远啊,就这撒吧!”另一个边走边道:“我还拉屎呢!怕臭得你们睡不着……”说着便没进夜色中。另一个哼哼叽叽地说道:“懒牛懒马屎尿多……,当心妖人恶鬼把你小子抓走……”一阵睡意袭来,他忍不住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却不防一条挽留着活扣儿的套索无声无息地套来,将他脖颈套住,这人吓得魂飞魄散,可是脖颈被勒得紧紧的,扑通栽倒,一阵急拉,拉出十多丈去。
天健取下牛索,又悄悄站在方才勒死那人位置,不多时去拉屎的那杀手走回,边走边小声问道:“没什么事吧……”一柄飞刀飞来,正中咽喉,一刀致命。天健飞身上前,拉住那人身体,慢慢放倒,将他佩刀拔出,弯腰低身,转身朝那睡觉的十多人走去。挥刀连杀了三人,正要再杀第四个,那人忽地坐起嘟嘟噜噜说了几句话,天健一惊,挥刀将他砍死,急忙后退,没入夜色之中,方才明白那人并不是醒来,而是在说梦话,但也已惊出一身冷汗,正要再近前杀掉几个,只听那头目又惊又怒地喝道:“起来起来,快起来!妖人来啦!快起来!妖人来了!”
天健迅速跑开,跳上坐骑,哈哈大笑:“就你们这些蠢货还想来抓老子?我让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王八蛋,有种的来吧!”纵马疾驰。
众杀手急忙跳了起来,黯淡的星光下,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个同伴,嗅着刺鼻的血腥味,看着无边的黑夜,一种从未经历过的恐怖顿时弥漫全身。那头目定定心神,轻轻说道:“不要动,这妖人明显是在引诱我们追他,咱们不要上当,夜里什么都看不清,咱们且待天亮!”
天健疾驰一阵,见后面并无人追击,便又掉转马头,转了回来。那些杀手正在惊慌失措,忽听马蹄声声,急忙挥刀在手,往马蹄声响处看去。天健驰到近前,离着还有十来步远,便哈哈大笑道:“就这点兔子胆,还敢来杀你爷爷!”伸手掷出一个白灰胡椒团,扑地一声,在杀手之间炸开,呛得众人涕泪俱下,咳嗽连连,只听天健哈哈长笑,打马离去,夜空中留下一句话来,吓得众杀手心惊胆战:“有种的来吧,爷让你们死的更难看!”
这些杀手又惊又恨,纷纷上马,那头目也明白过来,这妖人是不会让他们休息,只要一有机会便会暗下毒手,当下也跳上马,打马疾驰。只听灰溜溜几声狂嘶哀鸣,杀手们的坐骑全部摔倒,骑手也被摔出好远,许久方才爬起,仔细一看,才发觉这些坐骑的马腿俱被绳索拴住,众杀手不知,上马便想狂奔,全被拉倒。这些马匹一被拉倒,全受了重伤,躺在地下哀鸣着,至于那妖人怎么毫无声息地把马腿拴住,众杀手意识到这妖人武功卓绝,轻身功夫更是天下罕见,这些杀手也都泄了气,极为后悔接下这个现在看来不可能完成的差事。
天健纵马驰骋,往越城岭山口驰去,来到山边河岸,找个隐蔽的水草茂盛之处,下马把坐骑拴好,让那匹马也吃些青草,又打开饲料袋子,让马儿吃些料豆,自己靠在山石上盘膝用功。常言道心无二用,但这流云心法极为特异,运功之时,可以心有旁骛,若附近有什么动静,便会感觉到。直到天色大亮,也没再见哪几个杀手赶来,天健冷笑几声,又牵马饮水,方才上马赶路。
这一路上再无人阻拦追击,想必那些杀手也被天健杀得失魂落魄,再不敢追来。天健纵马轻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