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健见四下无人,便急忙抱着叶枫,连连纵跃,找到一个僻静之处,看四下无人,急忙跳下,放开叶枫,小声叮嘱道:“小师妹,这事不要告诉师父,不然她会责怪你的!”叶枫点点头答应下来,忽然想起额渡也在场:“可是……可是二师兄会告诉阿娘的啊!哼,他最会说小话了,你在外面做什么事,都是他告诉阿娘的!大师兄,以后别理他!”
天健微微一笑道:“随他说去,我又没做什么坏事,还怕他去告状?”拉起她手道:“好了,咱们该回去了”
叶枫这才抱着他胳膊,十分依恋地依偎着,目光中满含着崇拜和仰慕,娇嗔不已地央求着:“嗯,师兄,你方才用的是什么功夫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呢?你教教我好吗?”
天健一惊,这才想到自己一急之下,用了遇仙山功夫。以自己现在的功夫若要逃走,那是绰绰有余,若想跟赵芝仪对抗,那仍相差太远。毕竟当初跟流云师徒所学,内功轻功几年下来已经颇有根基,而遇仙山一派的武功中最为江湖称道的剑术,他却连门径也没摸到。当下答道:“我用的就是咱们演百戏时的手法啊,你平时不怎么练功,自然不知道了。”
赵芝仪虽然教徒弟们练功,但女儿除了遇仙山武功之外,百戏杂耍戏法她都不让叶枫去学,认为女儿不管怎么说也曾是大埜公主,怎么能去学这些下九流的东西呢?
叶枫叹息一声道:“今天我才知道,咱们百戏班中的好多功夫,也是挺有用的!”
天健微微一笑道:“艺不压身,学了自然有用。”两人说着回到客栈,进了客房,只见那额渡正在向赵芝仪禀报他们在双龙观中的遭遇,一见他们回来,额渡急忙住口。叶枫不屑地瞥他一眼,正要说话,只听赵芝仪不高兴地问天健:“你怎么又闯祸了?”
天健微微一笑,并不回答。有时他这种看似恭敬、其实无视的态度,也能把赵芝仪气个半死。叶枫怕母亲责怪天健,急忙说道:“大师兄没闯祸,是……是我不小心,胡说了几句,被人听到了,二师兄又在那里乱喊,才惹出事来。要不是大师兄,我还出不来呢!那些道士好凶,都拿着大棒子,恨不得一棍子把人打死似的!”
赵芝仪见女儿护着天健,心内不悦,但不好再说,便点点头道:“以后出门小心一点,别到处惹事。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的,真有什么麻烦,谁能为咱们担待?”
天健点点头应下,叶枫格格一笑,走过去搂着母亲撒娇:“知道了知道了!阿娘,你教我百戏吧!大师兄带我出来那功夫好棒哦,真就像是神仙在腾云驾雾一般,嗖地一声,就上了房顶了,再一下就飞了出来,那些臭道士还不知怎么回事呢!格格格……”她一阵娇笑,笑得赵芝仪直皱眉头,盯着天健问道:“阿健,你……用的什么功夫?”
天健伸出手腕道:“哦,就是这个牛筋绳子,演百戏常用的,甩出去缠住,用力一带,就能借力跃上房顶,小师妹说的就是这个功夫。”
赵芝仪微微点头,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忽然又朝叶枫问道:“枫儿,你说什么话引出的祸事?”
叶枫一听,顿时兴奋起来,指着天健说道:“阿娘,你不知道,大师兄真的好像那观中的青龙神呢!”跑到天健身旁,和他并排站着,笑着说道:“我就说了我和大师兄站一块,就好像是那双龙观中的双龙神,被那些臭道士听见了,就不乐意了,拿着棍子来抓我们。”
赵芝仪浑身一震,惊诧地盯着天健,细细打量着,慢慢点头,微微冷笑:“果然,果然,是有点像啊!哼,你要是青龙神,那我就是王母娘娘了!”心里一动,怔怔愣了一会儿,忽然呵呵长笑,激动万分地连连说道:“对对对!是这样了,是这样了!你们是双龙神,我……我……我是双龙圣母,对对!是这样了,你们是双龙,我是双龙圣母!”
屋内几人看着赵芝仪激动万分的模样,一时弄不清她之用意,不知所措地互视一眼,叶枫怯怯地问道:“阿娘,你……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赵芝仪这才定定心神,爱怜地抚摸女儿的头发,用从未有过的自信果断口气说道:“没事,阿娘没事,从今以后,咱们就不再是什么小人物了,就是神仙中人了!”
天健心思急转,弄不清赵芝仪要做什么,正想询问,只听从客栈外面隐隐传来一阵沉重整齐的急促步伐声音,心中一紧,急忙打开窗户朝外面大街观望,却见一队军兵,手持刀枪,急速跑来,将客栈围起,队前几个道士向那骑在马上的军官说道:“将军,就是这里了!有人看见那妖人躲进这家客栈,快进去搜查!”
天健心道:“莫非是来抓我的?”急忙向赵芝仪道:“师父,那些道士带着官兵来抓我了,我出去躲躲,师弟、师妹你们换换装!”
赵芝仪也朝窗外看了一眼,心里顿时也是一紧,点点头叮嘱道:“你一切小心,千万不要被他们抓住!”
天健冷笑一声:“就凭他们,一万年也抓不住我!”说罢,纵身跃出窗户,翻上房顶,弯腰伏身,趴在房顶朝下观望。
客栈外面那些军兵把客栈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