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立柱皱眉道:“谁告诉娘娘的?皇上好好的住在叶城啊!天汉立国之后,将大埜皇帝祖居之地叶城划给皇上为食邑,每年拨给财物,因为天汉皇上知道奴才跟过咱们皇上,隔两年就派奴才去给皇上送些礼物前年奴才还奉天汉皇帝之命,去叶城给皇上送过一次东西呢!”赵芝仪激动起来:“此话当真?我怎么不知道?”
罗立柱想了想道:“莫非娘娘是信了当初江东阳那文告?嗐,这江东阳真是害人不浅啊!”随后他把听说来的,江东阳当初揭穿百胡王昌杰要立叶攸然为傀儡,急中生智写下通告天下文告一事说了出来,顺带着把陶凤山戏弄扎失波力和昌杰所写文书也说了出来。
赵芝仪这才明白,叶攸然原来依然活着,自己竟然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一时百感交集,心潮澎湃,激动不已,不禁落泪,过了一会儿方才抹抹眼泪,定定心神问道:“罗公公,那……那皇上就一直住在那里,天山能对皇上这么放心?”
罗立柱小心翼翼地朝门外看看,压低声音说道:“娘娘,你想他能放心吗?叶城周围驻扎着几千兵呢,为的就是监视咱们皇上!皇上平时连叶城都出不得一步!”
赵芝仪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早看出那天山有不臣之心,可惜皇上心软,没早下手杀了他,以至为祸至今!”
罗立柱叹息一声道:“娘娘,你想不想去见见皇上?”
赵芝仪顿时激动起来:“怎么不想啊!”随后又神色一黯,“那天山能让我去见皇上吗?”罗立柱道:“这倒不是问题,先前皇上禅位时曾经要求,要新朝代为寻找娘娘,王影代表新朝答应下来,新朝皇帝也曾经派人找过娘娘,可惜没有找到。天可怜见,让奴才今天遇到娘娘了,娘娘,皇上一直在思念着娘娘和公主啊!”
赵芝仪也伤心起来,不由得泪珠滚落,可转念一想,却又咬咬牙关道:“不行,我现在不能去见皇上,若我现在去见他,只怕以后就再出不了叶城!”
罗立柱奇道:“怎么,娘娘还有什么事没做吗?”赵芝仪看他一眼,想了又想,终于问道:“罗公公,我知道以前你对大埜皇上最为忠心主,那你现在……”
罗立柱急忙表态:“娘娘,奴才一直没忘了皇上和娘娘对奴才的恩典啊!奴才对皇上和娘娘的忠心……嗯,天日可鉴!”
赵芝仪看看他,沉思一下,慢慢问道:“罗公公,皇上他——就没有想过复辟之事?”
罗立柱一惊,胆怯地看看她,又朝门口处望望,生怕有人偷听似的:“娘娘,这事……这事恐怕没……没……没什么希望吧?”
赵芝仪想起失去记忆的天健,冷笑一声道:“当然,这事当然不容易!可是也不是没有一线希望!就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了!”沉静起来,转而问道:“罗公公,你现在在天山那贼宫中是什么职位?”
罗立柱听她转了话题,方才稍稍放心,轻轻答道:“哦,奴才现在是内庭副总管,因为天汉皇帝想给后宫采办些西域香料,所以才派奴才跟着郑千一起来丹夷。郑千现在是户部侍郎,这次出使丹夷,是为了上次两国发生的一点误会。”
赵芝仪眼珠转了几转,轻轻笑道:“罗公公,如果有机会杀掉天山那贼,把江山抢过来还给咱们皇上,你会不会干?”罗立柱闻听,顿时大惊失色,怔怔地看着赵芝仪。他绝想不到当初那么娇媚温婉、颠倒众生的一个妃子,现在竟然敢说出这么凶险至极的话来。赵芝仪平平静静地又问了一遍,罗立柱想起当初叶攸然、赵芝仪赵待他的恩典,顿时脑子一热,答应下来:“娘娘,当初大埜皇帝待奴才有再生之德,奴才早就许下誓愿,要为大埜皇帝为牛作马报答,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娘娘,只要有这种机会,奴才一定照办,你说要奴才做什么吧!”
赵芝仪沉思一阵,问道:“现在你们那宫中,是谁在当内庭正总管?”
罗立柱酸溜溜地答道:“是张桂平,他是天山的心腹。听说天山先前在做定北大元帅时,他就跟天山勾结到一块了。据说,就是他暗地里把牛总管要除掉天山的计划告诉天山的,所以人家现在是天山的红人,最贴心的心腹!背着人他还跟天山称兄道弟的呢!”话语间透露出一股不屑却又无奈的醋味。
赵芝仪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早晚有一天,我要千刀万剐了他!”又问道:“那牛罡现在何处?”她想那牛罡若是也在天山宫中,这老阄货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如果用来对付天山,倒也不失为一个可用之人。罗立柱道:“牛总管早就被天山抓起来杀了,跟他一块被害的还有杨应祥和好多忠于咱们皇上的官员重臣。唉,可惜他们死不瞑目啊!”
赵芝仪听出罗立柱对天山似乎颇有不满,却又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照理说他罗立柱一介宦官,如今爬到内庭副总管之位,在宦官里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怎么还会如此怨恨天山呢?莫非真的是忠于大埜皇帝,不满天山篡位?若果真如此,那就真的太好了,如能善加利用,寻到合适机会,重夺江山,助叶攸然复位,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事要怎么筹划才好呢?赵芝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