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芝仪一阵晕眩,几乎栽倒急忙扶着额头坐下,定定心神,心思急转,突然站起来,钻出围观的人群,去追那骑队。叶枫见母亲出去,正要追去,正在大绳上的天健看得一清二楚,盯着赵芝仪背影冷冷一笑,喊住叶枫:“小师妹,不要出去,师父马上就回!”
叶枫点点头答应一声,又坐了下来。
天健见赵芝仪走了,随随便便做了一个动作,跳下大绳,朝四周环环一礼,说道今天的表演就到此为止。观众们有的掏出铜钱递给托着铜锣的少年,有的转身散去。赵芝仪既然不在,那几个少年便问天健:“师兄,咱们怎么办?收摊回去吗?”
天健点点头道:“嗯,回去,反正天也不早了。回去我请兄弟们吃好的去!”百戏班中,天健算是大师兄了。众人一阵欢呼,急忙收拾起来。大家转回客栈,放回行装,天健带着众人出来,挑张干净僻静的桌子坐下,点了店里最拿手的菜肴,要了几坛最好的美酒。一个小师弟说道:“师兄,点这……这么多好吃的,师父回来会不会怪啊?”
天健嘻嘻一笑道:“怕什么!要怪也怪我,你就吃吧!有大师兄担着呢,你只管吃就是了!”转给叶枫挟了一块香味飘溢的鸡腿:“来,这一块给你!小师妹,多长时间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鸡腿了?”叶枫馋得直咽口水,眉开眼笑地说道:“好长时间没吃啦!谢谢师兄!”接过来大口大口吃起来。
天健有些纳闷儿,心道当年在鲜罗和孟乾一块偷出来的金银不少啊,我可都给了她,昌杰给我的金子我也给她不少,怎么她还这么抠门呢?
再说那赵芝仪,一路跟着那队骑手,来到城中衙门,看着那使节跟着当地官员进去,那些随从都下了马,站在门前等候。等了一会儿,那罗立柱朝路口走来,看着风情与中原迥异的百姓、房屋,不由得微微笑起来。赵芝仪一咬牙,低着头匆匆走过去,突然撞在罗立柱身上。罗立柱措不及防,一个趔趄,几乎摔倒。赵芝仪急忙施礼道歉:“对不住了,这位官人,小妇人赵芝仪见过官人!”那罗立柱先前被撞,就要发怒,见是个妇人,也就忍住了,说道:“没事没事……”可一听见赵芝仪三字,不禁大惊失色,怔怔地盯着赵芝仪,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是……你是……”
赵芝仪面带微笑,压低声音悄悄说道:“我在城南福祥客栈,这里说话不方便。”
罗立柱瞅瞅四周,点点头道:“嗯,好的,我们也要在越楼城住一天,晚上我去找……找你。”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娘娘,这些年来还好?”
赵芝仪微微一笑:“还行吧!”福了一福,转身走去。罗立柱呆呆地看着她背影,陷入往年的回忆中……
旁边一个同伴喊道:“罗公公,怎么了?”另一个同伴取笑道:“罗公公,命犯桃花啊!才来丹夷国就和一位女子撞在一起,看来今天要交桃花运了!”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到了傍晚,罗立柱借口要出去看看丹夷当地的风土人情,便漫步走出驿馆,往城南走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越楼城虽然比不得中原繁华,却因正处交通要道,虽然是晚上,也灯火通明。罗立柱顺着街道慢慢走着,找到那福祥客栈,只见那赵芝仪正牵着叶枫,站在客栈门口。赵芝仪抬头瞅见罗立柱,便命天健几个人带着叶枫出去玩会儿,又给每个徒弟一把铜钱,让他们去卖些东西。众少年一阵欢呼,欢跳着离去。天健瞅一眼那罗立柱,拉着叶枫慢慢离开。心道赵芝仪找这人做什么?看着这人面白无须,似乎像个宫庭中的宦官内侍,莫非他是我天汉内庭中的宦官?可他怎么会跟这赵芝仪认识呢?转念一想,天汉内庭中许多宦官都曾经是大埜内庭中遗留之人,叶攸然走后,这些宦官留下不少,或许他们以前就认识吧。只是赵芝仪找这宦官要商议什么呢?百思不解,便不再去想,领着叶枫在城中玩了起来。
那赵芝仪把罗立柱引进客房,罗立柱急忙下拜:“娘娘,奴才可找到你了!当年……当年奴才回去见不到娘娘,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再也见不到了呢!”
赵芝仪急忙扶起他,长叹一声道:“当年,你出去找吃的,一去不回,我和枫儿去找你,又吃了毒果子,几乎没命,幸被人救了下来。这些年,我带着几个孩子到处卖艺流浪,日子还算过的可以吧。”
罗立柱眼泪涌出:“娘娘受苦了!当年奴才出去找吃的,不巧遇到几个贼人,把奴才捆住,索要钱财。奴才哪有钱给他们?后来怕娘娘和公主饿坏了,便骗他们说要他们跟我一块去家里取钱,方才钻进林子逃走,在山中躲了几天,再去找娘娘,已经找不到了。奴才在附近找了一个多月,都没见到娘娘,还以为您……以为……,唉!再后来,奴才就走出山,想找个混饭吃的地方,恰巧遇到在天汉宫中的几个相好的同伴,他们说可以引荐奴才进入天汉皇帝内庭,奴才就去了。娘娘,这次奴才是随天汉使节出使丹夷,娘娘,您有什么要奴才做的吗?娘娘不要担心,奴才对大埜皇帝的忠心依旧没变!当年皇上曾经救过奴才一家的性命,娘娘对奴才也是恩重如山,奴才一直没能报答,娘娘若有什么事,奴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