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健看看天上不时飞过的大雕,坐直身子,朝天上一指:“咱们把眼睛蒙住,谁能射下金雕,就算谁赢!”
胡珈一怔,顿时惊讶地瞪大眼睛:“你……你说什么?你把眼睛蒙上能射中金雕?”
天健微微一笑,说道:“我没说我能射下,我只说咱们把眼睛蒙住,谁能射中就算谁赢!”
胡珈哼了一声道:“你又来骗我啊!眼睛蒙住怎么还能射中金雕?再说了,要是都射不中怎么办?”
天健摇摇头笑道:“都射不中就再射,一直到射下为止公主要是不敢,就算认输了!”
胡珈脸蛋儿发热,伸手把挂在马鞍桥上的弓箭取下,扔给天健:“你要是能射中,我就认输!”接着把自己金锁取下,拿在手中一摇,“这个……这个……嗯,这个就赏你了!”细细一想,“不对!要是一直射不中,就那么一直射下去,岂不没完没了啦?哦,坏蛋,你……你又在骗我啊?”
天健接过弓箭,试试那弓弦,略带奚落地笑道:“到底是女孩儿家用的弓箭啊,软绵绵的,这样的弓去射老母鸡还差不多!”
胡珈生起气来,小嘴儿撅起老高,挥手就给他一鞭:“说什么呢?你倒射啊!”咬咬嘴唇又嘻嘻一笑:“我看你啊,连只老母鸡也射不中,还在这儿吹牛呢!哼!吹吧吹吧,射不下来,吹下来一只大雕也成,不然,哼哼!等会我非割掉你这只臭舌头不可!”
旁边看热闹的兵丁们纷纷把自己所用弓扔过来,纷纷乱嚷着说道:“小子,别吹牛!”“在公主面前也敢胡吹大气,当心公主真的割掉你舌头!”“快下马叩头,求求公主,公主心善,就会饶你!”
天健接过那几张弓,细细看着,挑选了两张硬弓,却把胡珈那张精美的画弓挂起,并不还她。胡珈掏出一块鲜艳的绣花丝巾递给他,嘟噜着小嘴儿哼了一声道:“蒙眼吧,我今儿倒要长长见识,看你怎么射中金雕!”
天健接过来放在鼻下深深一嗅,似乎十分陶醉:“嗯——,好香啊!”蒙在脸上,却露出两只眼睛,拿起两张弓来搭箭欲射。
胡珈马鞭轻指,不乐意地喝道:“喂喂,你说蒙着眼睛的,怎么露出来了?”
天健朝她抛过眼波,嘻嘻一笑:“我先试试不行吗?”
胡珈哼了一声:“真啰嗦!”把小脸儿一扭。
天健把两张弓并在一起,搭箭朝着天上飞过的几只金雕射出一箭。一只金雕俯身扑下,翅膀一扇,把那支羽箭打落。胡珈瞪大眼睛取笑道:“就你这箭法,还真比不上我们百胡三岁小孩子!”旁边众兵丁也哈哈大笑起来。
天健并不理会,眼看着那几只金雕在空中盘旋飞舞,听着金雕嘎嘎鸣叫,突然把丝巾朝上一拉蒙住眼睛,口中轻轻喝道:“看清楚了!”弯弓搭箭,嗖地一声,众人笑声未止,只听半空中一声怪异的鸣叫,一只金雕腹部中箭,嘎嘎惨叫着,转轮一般旋转着落下来。顿时,胡珈和那群百胡兵丁,俱都惊呆,张大嘴巴,怔怔地看着天健。许久许久,方才暴发出一阵喝彩声:“好箭法好箭法!”
天健拉下丝巾,微微含笑,一声不语地看着胡珈。胡珈醒悟过来,脸蛋儿娇羞红润,咬咬嘴唇,低下头来,把金锁递给他:“你……你……你赢了……给你……给你了……”
天健却不接,微微笑道:“我跟公主开玩笑的,哪能真要你的金锁?再说公主你还没射呢!”
胡珈突然小脸儿一绷,把金锁扔给他:“我……我……我射不下来,愿赌服输!赏你了!”说罢打马便走。
天健接在手中,有些诧异:“嗯?怎么说发脾气就发脾气?”盯着那胡珈背影,正要追去还她,却见王庭大帐疾速驰出一队骑兵,朝他奔来。
原来公主胡珈带个中原少年,打赌比试,早有人禀报昌杰,昌杰问清是百戏班中的那少年,并不放在心头。忽然见一只金雕被人射下来,他大为惊讶,上马便飞驰而出。来到天健身边,低头瞅瞅他,又看看旁边百胡兵丁手中捡来的金雕,虎目圆睁,瞪视着天健,上下打量着他,许久方才问道:“小伙子,这只金雕是你射下的?”忽然看见他手中捧着的那金锁,眉头一皱:“我女儿的金锁怎么在你手中?”旁边一个兵丁小头目上前禀报:“回大王,这雕是这小伙子射下的,他还是蒙着眼睛射中的呢!这金锁是公主赏他的。”
昌杰看着毫无惧意的天健,喝问道:“小子,你是中原人?”
天健轻轻答道:“我从鲜罗来。”
虽然天健答非所问,昌杰却没往深处去想,这才放缓脸色,有些笑意,瞅一眼跑到远处的女儿笑道:“嗯,怪不得!这般好箭法,配得上我的女儿!”
天健有些奇怪,不知昌杰什么意思。昌杰见他有些疑惑,哈哈大笑道:“这只金锁是我给女儿的生日礼物,曾经告诉过她,她要相中谁,就可以把金锁送给他!小伙子,你如此箭法,倒也配得上我的公主;不过,你有什么可以送给我女儿的啊?”
天健这才明白,为什么一提到用这金锁作彩头,那胡珈公主便娇羞不堪了,急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