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在苍茫无际的大草原上又走了十来天,一座大山横亘于前慕天仙勒马前指:“那就是竟陵山!”转问赵芝仪道:“师妹,你说的那个神医在竟陵山哪儿啊?这山可大着呢。”
赵芝仪眼珠转转,随口答道:“哦,那神医住在竟陵山莫须谷,听说在竟陵山正东。”
慕天仙点点头指着那竟陵山道:“那就在那边了。咱们快走,天黑之前还能赶到。”说着扬鞭催马,带着天健疾驰而去。
秦成璧急忙打马赶上。赵芝仪暗自冷笑,抱紧女儿,不急不躁地跟在后面。
五人三马来到竟陵山东侧,遇到几个牧人,一问之下,竟都不知莫须谷。慕天仙瞅一眼赵芝仪,赵芝仪连忙说道:“这神医隐居在此,最怕人打搅,当地人不知也是情有可原,咱们自己去找找看吧。”
那几个牧人见天色已晚,便豪爽地邀请他们去自己帐篷歇息。
几个人见这些牧人多是老弱妇孺,并无壮年男子,而且性情与先前所见的百胡人完全不同,极其淳朴,便答应下来,在牧人家住了一晚。牧人们倾其所有招待,更让慕天仙等人感到其人真诚可敬,心内都想,原来百胡人也并不都是那么凶悍蛮横。闲谈起来才知,因为与中原打仗,百胡各部族中的成年男子多被抽调当兵,却一去不返。慕天仙等人知道是上次百胡大军侵入中原,被天汉军打得大败,几乎全军覆没,那些成年男丁有的战死,有的被俘,极少得回,心下各觉凄然,都道若是不打仗该是多好。那些百胡人倒开朗得很,说百胡历来如此,打仗嘛就有赢有输,输了死人,若赢了就什么都有了!
次日大家告别牧人,进山去寻神医。众人在山中寻找十多天,也没见神医影子。赵芝仪便说那神医是不是搬走了呢?
慕天仙虽然年幼,却不是傻子,此时已经想到赵芝仪在骗她,虽然生气,却不明说,只是撅着小嘴黑着脸蛋儿。赵芝仪自然看了出来,可是她挟持天健,远避天山势力,让天山找不到天健的目的已经达到;每每想起天山因失子而痛心的样子,心里就感到非常解恨,痛快非常,所以也不在乎慕天仙的感受。
倒是秦成璧,不时说个笑话,耍个活宝,想逗慕天仙开心;慕天仙却连正眼也不看他,只是一味地生闷气。
赵芝仪看秦成璧如此,心里忽然有个新想法,若能拉过秦成璧,自己岂不多了一个帮手?只是要怎么才能拉过他呢?这小子在遇仙山门下已久,跟慕天仙相处甚长,情谊甚好,自己是才入门的弟子,虽然辈分高过他,跟慕天仙却不能相比,思索良久,并无良策。
几个人在山里山外又找了几天,依然不见神医踪影,但却找到一处温泉,旁边还发现一个干燥的山洞,大家把马匹放在泉边吃草,包裹放在山洞。一向洁净的慕天仙方才脸色稍霁,顿时高兴起来,说此来百胡许久未曾沐浴,今天既然找到这里,要痛痛快快地好好洗个澡。
赵芝仪眼珠一转,看看秦成璧,顿时有了主意,连连赞同。当即让秦成璧领着天健在路口守着,莫让人打扰,她们三个女子要先在温泉洗澡,洗完了再换他们俩男的来洗。
秦成璧便领着天健往路口走去,坐在路口石头上,秦成璧瞅瞅一身女孩儿打扮呆呆坐立的天健,不觉有点好笑,便有意逗他。可是任他怎么逗弄,天健最多回答一两句,秦成璧有些索然乏味,不再理会他,朝四下观望。
“成璧,我洗完了,你去洗洗吧。”赵芝仪抱着叶枫慢慢走来,轻柔的喊道。秦成璧看看天健:“阿健,咱们洗澡去了。”天健呆呆坐着,并不理会。赵芝仪轻轻笑道:“成璧,你去吧,我在这看着阿健。”
秦成璧点点头站起来,往温泉走去。
此时已是初冬时节,漠北之地,早已草木枯萎,但这温泉周围却还绿草如茵。秦成璧往温泉走去,忽然身子一震,急忙伏下,躲在草丛后面,闭上眼睛,心里一阵惊悸,只觉喉头发干。原来他竟看到那慕天仙粉润如玉的娇躯,一丝不挂地在温润清澈的泉水中轻轻揉搓着,摇摆着。他心儿狂跳着,一阵剧烈地躁动,想睁开眼睛偷看,一个声音却又在极力劝阻:“不能看不能看,那是姑姑,是长辈……”另一个声音却在挑动着他那火热的心弦:“没什么,看看吧,那可是世间少有的绝色美人哪……”
秦成璧内心正在剧烈挣扎,忽听后面有人小声喝道:“成璧,你怎么能偷看姑姑洗澡?”
秦成璧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回头一看,只见赵芝仪气得脸色通红,圆睁双眼怒视着他。秦成璧急忙辩解:“不不,姑姑,我没有……我没有,我……我……我才走过来……”赵芝仪不听他解释,伸手拉过他往旁边走去,走出几十步外,方才停下,阴沉着脸色骂道:“成璧,我真没想到你这么下流!你说,要是师姐知道了,你让她怎么见人?”秦成璧急忙道:“四姑姑,我真的……真的不是有意的,姑姑,求求你了,别告诉三姑姑。”
赵芝仪把头一扭,胸脯剧烈起伏着,显示她是极度的气愤。秦成璧万般无奈,跪下求道:“四姑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四姑姑,只要你不告诉三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