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悬崖绝壁,慕天仙和她师父,后来爬过多次,上下皆挖有供手足攀爬的小坑,情形早已了然于胸她心挂天健安危,纵身跳下,却也并无危险。下到崖低,借着微微星光,朝潭面察看,却见天健一动不动地浮在水面,纵身入水,才发觉这潭水浮力很大,有些意外,此时却也顾不得多想,急忙游到天健身边,抓住他喊道:“喂喂,你……你没事吧?”却不见天健有任何反应,不由得心慌意乱,伸手探探天健鼻孔,似乎仍有呼吸,方才微微安心,当下一手揽住天健,把长剑背起,一手抓住崖壁上长出的小树,往上爬去。好容易回到山洞,她也累得筋疲力尽,浑身湿透,说不清是潭水浸湿还是汗水浸透。
慕天仙又生起一堆火,将天健衣服扒掉,挂在火堆旁烤着,自己也换了衣服,方才过来察看天健。她把天健全身看遍,也没见有什么外伤,然而天健却仍就昏迷不醒,她有些着急,用尽自己所懂的一切急救方法,都不管用,最后气馁地坐在旁边,眼睛里慢慢流出泪水,咬着嘴唇生闷气。
赵芝仪将慕天仙带回的干粮给女儿喂过之后,哄她睡下,在一边冷眼观察慕天仙动作,她心道这小师姐跟这臭小子关系一定非同一般,却无论如何想不到,天健会是慕天仙的未婚夫婿,她赵芝仪还会有这么个屁大一点的小“姐夫”。她心里不停转着念头,就是如何才能利用这小子去要挟天山!想着想着,不觉睡意上来,打个呵欠,也躺在褥子上睡去。
天色渐渐大亮,赵芝仪一觉醒来,先看怀里的女儿,叶枫仍然甜甜熟睡着;再看旁边,天健仍然一动不动,慕天仙盘膝坐在旁边守着。赵芝仪不再理会他们,给篝火添些木柴,将慕天仙带回的肉块烤熟,等着女儿睡醒。
也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方听天健微微叫了一声,睁开眼睛。慕天仙心头一喜,急忙关切地伏下身问道:“你……你醒了?”
天健疑惑地看看她,又转头看看四周,方才困难地问道:“你……你……你……是谁?”
慕天仙脸蛋儿一红,心道你还装哪?见了我面一口一个那什么“小媳妇儿小媳妇”的,这会儿又问我是谁?把俏脸一板,冷冰冰的反问:“你说我是谁?”
天健摇摇头轻轻道:“我……我不……不认识你啊?这是……在哪啊?我家呢?”他虽然多说了几句话,却仍然吐字困难。
赵芝仪心里一动,在旁边轻轻道:“师姐,莫不是……莫不是……他掉下去,摔糊涂了?”
慕天仙闻听一惊,急忙拍拍天健肩膀:“你……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你再好好想想啊!”
天健瞅瞅她,忽然露出一丝笑容,慕天仙满怀希望地盯住他,却听他答道:“你这个姐姐好美,可是……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啊!”
慕天仙一怔,想了想问道:“那你是谁,你还记得吗?”天健一怔,目光忽然呆滞,过了片刻方才喃喃自语:“嗯,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呢……”
慕天仙有些着急,接连问道:“你不会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吧?再好好想想你是谁,你家在哪里?”
天健凝思起来,可脑海中却一片空白,再想下去,忽觉头痛难忍,轻轻叫了一声:“啊哟——好痛……”
慕天仙急忙道:“那……那先别想了……”又关切地问道:“你饿不饿?想喝水吗?”
天健轻轻答道:“饿,想喝。”想自己坐起,方才发现全身都不能活动。慕天仙急忙说道:“你别动了,我去拿。”说罢便去拿饮食。
赵芝仪冷眼旁观,心中更加确定二人关系非同一般。等天健吃过,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方才拉过慕天仙轻轻问道:“师姐,你实话告诉我,你和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慕天仙俏脸通红,看她一眼,转过头去,满脸娇羞,拧着衣襟一声不吭。赵芝仪是过来人,心里有些明白了,轻轻哼了一声问道:“师姐,你不会喜欢上这小子了吧?他可比你小好多呢!”
慕天仙轻轻顿顿脚,小声答道:“我……我……你别瞎说,谁喜欢这小屁孩儿了?我才不喜欢他呢!他……他才多大啊?!”
赵芝仪轻轻冷笑,心中明白的,口中却道:“不喜欢就好。师姐,你要知道,他是天山那贼的太子,咱们是什么身份?三教九流中的一类!你要真喜欢上这小子,哼!以后可有你的罪受!”
慕天仙不以为然,心中暗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他要不喜欢我,干吗一见面总是“小媳妇儿小媳妇儿”的那么叫?还叫的那么……那么……那么亲热……那么……肉麻?他……他又怎么会给我罪受?只是女孩儿家的心事,此时也不好告诉赵芝仪。虽然是师姐妹,可毕竟和天健相识在前,她脸薄心浅,也不好意思主动说出天健就是师父给自己定下的夫婿。
时间一天天过去,天健身体虽然慢慢恢复,却仍然神智不清,记忆恢复不得。慕天仙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想把天健送回去诊治;可赵芝仪好容易抓住天健,决不答应,她盘算良久,方才想出一个办法,便骗慕天仙说,若这么把天健送回,他家里人不知天健为何失忆,也不好让大夫医治,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