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汉军大败百胡大军,京西三百里以外的各州县全部处在天汉军管辖范围,天汉军迅速恢复各地秩序,整军备战,全军扩充到二十四万人,骑兵也扩至八万各将领兴高采烈,天山倒有些隐忧,毕竟兵马多了,给养供应成了大问题,而且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就是兵多将少,而且文官更是极度稀缺,便即派出联络人员,去召回先前遣散回乡的亲卫,并另外派出心腹去鼎京城,联络早就安插在那里的一个奇士。这人他曾经跟妻子柳明慈说过,当年在鼎京居住时,若有危险,可去找他,但一直未曾动用,现在天下大变,该是起用他的时候了。虽然鼎京城被百胡占据,但天山相信此人机智多谋,定会安然无恙。
十多天后,从鼎京城传回消息,大埜皇帝叶攸然已经被百胡军抓获,但派到东南去的主将蒙里克却带着重伤回朝,几名大将都被击伤。天山接信,黯然神伤,这叶攸然一被百胡抓获,那就意味着大埜被百胡彻底消灭,开基创业近二十年的大埜国——亡国了!
大埜亡国,此后的攻击主要目标应该就是各地阻碍他们占据中原的地方武装了,天汉军当是实力最大的一支,此后应是百胡军攻击的主要目标了,那么我应该如何应对呢?他们抓获叶攸然,会不会利用他来对付我呢?天山沉思良久,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亲随来报,说祁强求见。天山一听,急忙命人传进。祁强急匆匆进来,拜见之后,方将东南战事,详详细细地告诉天山。天山这才知道,昏聩的叶攸然又被牛罡、赵安邦出卖,做了傻事。
亲随来报,鼎京城又传来第二份密报,天山看后,心中更加明析。原来昌杰抓获叶攸然,果然是要来对付我天汉军的啊!怪不得这些天来,百胡大军一直未见动静!
那鼎京城传来的第二份密报,写明昌杰派蒙里克抓获叶攸然的全部真实意图,就是要拿叶攸然来对付天汉军和天山。
他们逼迫叶攸然下旨,旨意就是命令天山投降百胡,若天山依从,那百胡从此少一大患,再除他易如反掌;若是不遵,他们便可扬言天山起兵是为了篡夺大埜江山,蛊惑人心;若此二招皆不灵验,昌杰便要重立叶攸然为中原皇帝,百胡则退到召冉城以北,以召冉城往东西延伸,以此线为两国国界,再把几十万降兵交给他来打天汉军;他们好坐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
这份情报让天山着实震惊,昌杰这招倒是极端阴狠毒辣,他以退为进,就要让中原大地陷入内战不止的纷扰中,等各方势力消耗殆尽,他再来收拾残局,那时倒要省力得多。天山沉思良久,不得善策,便召来众将密议。
众将倒多想得简单,有的说这叶攸然昏庸无道,灭国活该,如果他敢当百胡傀儡,来打咱们,那咱们也不必客气。有的说,他既然被百胡抓获,那就说明大埜已经灭亡,他这个大埜皇帝也就随之不存,现在只不过是百胡人的一个俘虏而已,咱们不用理会!更有几个大将,说出大家一直深藏心底的肺腑之言,既然大埜已经灭亡,他叶攸然要敢做百胡人的傀儡,就是中原万民之敌,大哥你的威望海内无双,若登高一呼,万人景从,打退百胡,改朝换代,大哥你来做皇帝,比那叶攸然不强百倍?
天山苦笑一声,连连摇头:“弟兄们,你们想的太简单了。昌杰若真的退出,立个傀儡的皇帝,那他就是想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看咱们中原人自己打个一塌糊涂,他再来收渔人之利;这天下就不知要乱到几时了!”
那简又平朝天山使个眼色,转身走出。天山心道他莫非有什么奇思妙想?避开众将,也走出来,来到旁边厢房,简又平跟着进来,压低了声音道:“大哥担心的是若昌杰再立叶攸然,那他仍然是皇帝,以前跟咱们是君臣,咱们的处境就很尴尬了。大哥,叶攸然如果被昌杰再立,那他就不是以前的大埜皇帝!我料昌杰也不会再让他恢复大埜国号,因为如果叶攸然万一能够成了大事,灭了咱们,那实力足够跟昌杰再战,昌杰岂不是白忙一场?他也没这个本领!他如果做了昌杰的傀儡,来打咱们,咱们也不必客气,还手就是。”
天山缓缓摇头:“毕竟君臣一场,以臣犯君,天下人会怎么看?”
简又平盯着天山,眼睛里冒出一股寒光,把手轻轻压了压,压低了声音慢慢说道:“大哥,那咱们就来个釜底抽薪,让昌杰这个计划未曾展开就胎死腹中!”
天山脸色微微一变,知道简又平话中含意,他是要天山派人去刺杀叶攸然,这样昌杰的诡计就算是流产了,他看看简又平,又摇摇头:“我不能这么做。宁肯他负我,我决不负他!”
简又平有些着急,叹息一声道:“大哥,这不是负不负谁的事啊!这是为了天下苍生啊!他叶攸然既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弃城逃跑,抛下祖宗基业,不顾万民死活,哪还像个君王的模样?圣人曾言,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民为国本啊!他残害忠良,信奸任侫,惧敌如虎,弃国私逃,还有什么资格恬颜称君?古人亦有名言,杀一无道害民之君,是诛一独夫民贼,非弑君也!大哥,小弟向来佩服你心胸开阔,乃是我中原不世出的天挺英豪,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