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昌杰也在准备与天山所部的决战他见属下二王全军覆没,大败而回,被激得暴跳如雷,传令全军集结,绕过山阳城南下寻找天山主力决战。他相信,天山虽然胜了一仗,却也只能是惨胜,自己损失了五万人马,对方至少也要去掉两三万甚至更多,而已方仍有久经沙场的八万铁骑,而对方原来就不到十万,一场恶战下来,现在的兵力最多与已方持平,而大埜将士之战力比百胡将士要差一大截,那么只要双方硬碰硬的对上,大埜军绝不是百胡对手。
待全军集结完毕,昌杰正要下令进军,黑胡王莫颉却领着一个人悄悄进了金帐,他先悄声对昌杰说了几句,随后让身后那人进前。那人一身百胡百姓打扮,身材倒是高大魁梧,只是大热天的,倒戴着帽子蒙着头脸,只露一双眼睛,目光闪烁不定,他掏出一封密信呈上,轻轻说道:“大王,这是小人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请大王过目。”
昌杰狐疑地看一眼那人,捧信观看。看完不禁倒吸口冷气,心道:“想不到这天山心胆比天还大,他八万人马就想吃掉我八万铁骑!”原来,这信中把天山在山阳城南全军布置详细说明,大埜军依地势、军力,给百胡军布下一个巨大的陷阱,就等着百胡南下决战。想了又想,却不敢相信,一比一的兵力,而战力不如对方,竟敢想吃掉对方,这天山是不是异想天开了?他目光如炬,紧紧盯住送信之人,那人面色有些不自在,却强自振作。昌杰忽然问道:“我怎么能相信你?”
那人道:“小人身在此处,以自家性命担保,大王不能相信吗?”
昌杰嘿嘿冷笑:“以自家性命担保?嘿嘿,你的性命能值几何?我千军万马都在此处,你一个人的性命能担得起来吗?我可曾听说,那天山手下有不少死士!”言下之意,莫非你是来使间诈降的?!
那人咬咬牙关,狠狠心,恨声道:“大王,不知你听没听说过,前些日子,天山在军中杀掉大埜皇上亲派的监军这件事?那被害监军牛传林是我兄弟,我亲生儿子彭虎也被天山儿子所杀,我和天山有不共戴天之仇!”
昌杰一怔,随即问道:“你自姓彭,监军姓牛,你们怎么成了兄弟?”
那人自然就是牛罡派出的密使彭化羽了。他此次奉命勾连百胡,一直跟在天山大军后面,本想着就这残兵败将,见了百胡军一准玩完,没料到一仗下来,百胡已损失二部五万多人马,惊愕之中,心想再这样打下去,这天山说不定真把百胡军全给灭了,那他天山以后在朝庭中岂不要一手遮天了?自己想要报仇、发达只怕更难!赶快联络牛罡派在军中的监军,探听军机,才知天山要在山阳南布下一个大陷阱,就等着对手往里跳,他依着牛罡嘱咐,找到黑胡王莫颉。莫颉一听,大惊失色,不敢怠慢,急忙带他来见昌杰。
黑胡王莫颉见昌杰仍有怀疑,便把牛罡和他早已暗中勾连之事说了,把这彭化羽和牛罡、牛传林的关系也简单介绍,昌杰这才疑虑尽失,堆上笑脸道:“是本王多心了!多谢彭义士相助我军,难道你此次来我这里就是为了要弄垮天山?”
彭化羽道:“大王想必知道天山这贼,野心极大,本领……本领又高,可算是文武全才吧,若他……打败了大王……”昌杰冷冷哼了一声,打断他话:“他打败本王?作梦去吧!本王这次一定要他尝尝本王的厉害!”彭化羽连连点头:“是是是!大王说的是,小人也是这样认为;不过,这天山诡计多端,若是耍什么阴谋,只怕大王……难免……难免……哎……难免要吃个小亏,而他在我大埜朝庭中的气焰那将更加嚣张,朝庭中再无人能制住他,长此以往,只怕这大埜天下也要改个姓了。”他心道,若不是老子来给你送信,你个蠢货早就跳进天山给你挖的坑里去了,还嘴硬!
昌杰沉思着,慢慢点着头,嘿嘿冷笑:“原来你不光是代表着你叔叔,还代表着你大埜皇帝叶悠然啊!哈哈,这倒有趣,将军在前方打仗,这做皇上的倒和敌方暗通款曲来了!有意思有意思!”
彭化羽脸色一变,急忙辩解:“不不,大王误会了,我只代表我自己,不代表我义父,更不代表皇上。”
昌杰把桌案一拍,喝道:“你谁都不代表,那你来此做甚?”把手一挥指向南方,“我消灭天山所部,直扑鼎京城,中原天下就是我的了,大埜还有谁是我敌手?”
彭化羽先是一惊,瞅瞅昌杰,心道你都被天山消灭了一小半,还在此大言不惭!接着便嘿嘿一笑:“大王稍安勿躁!听小人把话说完。大王要消灭天山所部,天山是那么好灭的?再说,我大埜二十万大军已经布置在鼎京城北二百里外,大王即使灭了天山,还有什么力量打这二十万大军?大王能灭得了天山,却灭不了我大埜;同理,我大埜也灭不了百胡,既然如此,双方何不握手言和?”
昌杰听罢,微微笑起来:“原来你们早有此意!就等着我和天山拼命,不管谁胜谁负,得利的都是叶悠然;我被天山灭了,大埜从此不用担心北方,天山被我灭了,大埜少了一个心腹之患!而那二十大军,就是留着对付那个胜家的!好阴险!”他沉下脸来,双眼产闪烁着寒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