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黄泽关城,官署衙门二堂参军司内
曹彬双眉拧紧,手中拿着刚刚送到参军司的密信。
信是康龙临行之前,安排去大荒原的狂狼特战队员送来的。内容只有一句话,“小心河东有变,狼首。”
这句话,是狂狼特战队的队长,狼首鲁兴派人送回的。鲁兴趁着四边休战的时机,秘密携带二十名狂狼特战队员,潜回大荒原,准备把自己的族人接到黄泽关来安身。
大荒原在河东西北,从黄泽关去大荒原,必要经过河东的边防区域。河东有什么风吹草动,鲁兴肯定第一个知晓。
鲁兴不愧是康都监选定的狼首,为人精细,心思缜密,经过河东地区时,悄悄留下了两名狂狼特战队员,时刻监视河东的动向。
这封信,是鲁兴在离开河东,前往大荒原时派人送回的。
看来,河东要罔顾澄心居与天下各路割据节度使的密议,趁着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华山论道大会的时机,兵出河东,扩大自己的地盘了。
少年举子过客,此时面色沉凝的立于参军司的窗前,淡然道:“曹参军,大人那里有消息传来吗?”
曹彬摇了摇头,道:“大人行事一向谨慎,我认为大人不会有事。”
“报!”一名特战队员自大堂一路飞奔进来,刚入二堂大院,便高声禀报。
“什么事?”曹彬站了起来,有些着急的向那名特战队员问道。
“是单大人的密信,小人快马加鞭送来,并未拆看。”那名特战队员漠然禀报,把密信交到曹彬手中,自行退去。
过客也有些紧张的走过来,向密信看去。
曹彬打开密信,匆匆浏览一遍,满面忧色,把信递给过客。
过客接过信大致看了一遍,有些惶急的叫道:“不好!大人为何如此不智?这玉玺分明是烫手的山芋,绝对不能接!”
曹彬点了点头,叹息道:“从之果然有大智,大人能得从之相助,如虎添翼。从之你说的不错,传国玉玺,国之重器,决不能轻易接手,否则势必成为众矢之的。唉,我现在开始有些为大人担心了。”
过客双眉拧紧,忽然道:“曹参军,属下想赶往华山一趟,争取在论道大会结束之前,劝大人放弃玉玺。”
曹彬愣了一下,思索片刻,道:“大人果然没有看错从之。我也觉得有必要派人前去向大人陈说利害。不过从之你毕竟太年轻,大人未必肯听你的劝。这样,你去河中府接替单掌书的事务,请单掌书亲自去华山一趟。大人一向看重单掌书的意见,想必单掌书此刻也是心急如焚。”
过客点头道:“曹参军说的有理,是从之思虑不周。正好我有亲戚在河中府衙门任职,说不定能趁机说动河中刘氏,从西南牵制河东。事不迟疑,从之这就告退,立刻动身!”
“等等。”曹彬叫住急匆匆的过客,嘱咐道:“别忘了带上二十名狂狼特战队的兄弟。”
过客点头应下,匆匆离去。曹彬在参军司的大堂内踱着步,皱眉思索。
“来人!”
“参军大人有何吩咐?”一名特战队员忽然出现在参军司大门口。
“去请李霸指挥和花阗指挥来。”曹彬双眉一轩,似有了某种决定。
“是!”那名特战队员答应一声,迅速离去。
“大人,希望你能尽快回来。黄泽关虽然已经渐渐稳定下来,可三河口的彰德军,西部的河东军,北部契丹军,都在蠢蠢欲动,眼看狼烟再起,战局纷乱,没有你坐镇指挥,黄泽关恐怕举步维艰。”曹彬喃喃自语,“嗯,得加紧操演新兵,布控四方才是啊。”
某处隐蔽的开阔山林边,河东右军营帐中。
一名身穿淡蓝色袍服的中年人,端坐在大帐的帅案后,正手捋长须,埋头读着一本古旧的《三韬六略》兵书。
中年人气度不凡,转头之间,能见到在他的后颈处,有一处清晰之极的青雀刺青。
“爹,表兄有密信呈报。”一名身穿盔甲的大汉,推开帷帐,走了进来,在那中年人旁边的案几边跪坐下来,解下头盔,从头盔之中取出一封密信,递向帅案后的那中年人。
中年人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看也不看的接过密信放在案头,依旧专注的看着兵书。
大汉把头盔放到案几上,抓起案几上铜盘里的熟肉就大吃起来,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狂灌几口烈酒,一抹嘴,嚷道:“爹,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啊?表兄这次可是代表河东去取传国玉玺,听说表哥这次没能成为武道榜第一高手,拿不到传国玉玺啊?”
那中年人这才放下手中的兵书,皱眉看着那大汉,呵斥道:“还是这么毛躁,爹怎么放心让你独领一军?”
中年人说着,拿起帅案上的密信,拆开后仔细读了起来。
那大汉不识字,一边踞案大嚼,一边叫道:“打仗靠的是勇武,像个娘们一样扭捏还怎么带兵打仗?表哥说了什么事没有?”
“上次让咱们在黄泽关吃了大亏的黄泽关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