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沓沓的,看的眼睛都花了。
郭暖的眼角余光看到杨炎嘴角露出一闪而逝的笑,郭暖有些奇怪,话说方才这家伙怕得要死,又是阻拦,又是威胁的,这下子倒也淡然起來了呢。
“大人,这是乔云考生的《墨义》”郭暖接过小官吏手中的卷子,一撇,他发现这卷子倒是沒有什么异常,字迹与御书房那种经义策问卷子是一样的呢。
“奇怪了。”郭暖看那墨义卷子,字迹依然娟秀透着苍劲,而且字迹工整,答題的差不多是接近甲等满分,这种背诵的卷子许多考生都能拿到满分的。
不过郭暖奇怪的并不是这个问題,他回想到当时监考时,他站在角楼上眺望到乔云在号舍里抓耳挠腮的模样,这墨义的表现却与当时的情节出乎意料的好,这小子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但是郭暖确实乔云在考试期间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便是监考官啊,而且乔云沒需要这样装。
“把这《墨义》取出來”郭暖吩咐了一声,看着杨炎得意洋洋地嗤笑一声,郭暖觉得杨炎必定有不可告人的奸计。
取了卷子,郭暖和杨炎火速跑到御书房里,这次一去一回大概耽误了一刻钟的时间,一个小插曲。
“恩,《墨义》这卷子字迹对的上好,看來是郭爱卿多虑了。”代宗端详着卷子捋胡须点头道。
颜真卿用胳膊肘碰了碰郭暖,好似不明白郭暖今天过來审卷有些异常的表现,究竟是为何。
“沒事儿,是我多虑了”郭暖悄声回应了一下颜真卿,不过虽然这样说着,但是郭暖的眉头一直皱成川字型,郭暖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猫腻呢,当时明明白白在远处看到乔云沒有写的三张白卷,郭暖可不认为自己是花了眼了。
可惜当时收卷的是郭暖让属下的人去做的,这几千份卷子呢,郭暖作为监考官,不可能一一过目的,所以郭暖如今有些可惜自己沒有在那时刻近距离看清乔云的卷面,不然得话也不可能多出这样一茬事儿。
“关于甲等第一名次,朕以为该是乔云的。”代宗无疑喜欢这大气的文章,作为皇帝,拥有这相似的心态,真好符合了他的胃口,同时文章分量也足够了。
“陛下圣明”既然皇帝拍案定夺了,颜真卿,元载他们也不再提出意见了,元载和杨炎脸色此刻露出狐狸般的笑意,连连附和代宗的决策。
话说作为妥协节度使势力,而主张不打仗避战亲和安定的鸽派,元载,杨炎,以及乔琳这几个人都是同一阵线的,如今乔琳的儿子乔云便成了贡生第一名次,这小子有了这个科举门槛,想必以后便会步入朝堂,自然软弱的鸽派一阵线便又多了一个坚定的支撑者了。
元载觉得这实在是可喜可贺啊,以后跟鹰派主站清除节度使叛乱军阀的刘晏,颜真卿等人,也有了更大的实力对抗了,谁掌控发言权,谁便在朝廷上拥有左右帝王决策的优势,从而为自己一个派系谋求更大的利益,元载无疑想到的是私利深远的战略意图。
“恩,这张李端的文采文章也很不错,那就定为第二名次吧。”代宗两句话便决定了考生的命运,贡生可以选拨为进士殿试考核,上一层次便是状元三甲,这可是终极大考呢,考贡生不容易,当考进士,乃至进士中的一甲状元,更是层层淘汰,浪淘沙金始现金,稀少到绝种,一个朝代几百年的根基,能孕育出的状元,也只不过是一两百人,凤毛麟角也说不过分。
当然郭暖衷心祝贺李端在贡生名次上获取了一甲等第二名,过一阵时间,也许还可以更加进一步,登入金銮殿考中进士,期待。
走出御书房,郭暖和颜真卿,崔佑甫告别后,他一直低头赶路沉思着,公主府的马车夫正在等着,阿福这天在国子监上算学,沒有时间给少爷赶车,所以郭暖叫了府内别的车夫赶车。
坐在马车里,郭暖一直想不明白关于乔云为什么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换了卷子,也许他压根沒有在考场作弊。
郭暖眼睛一亮:“对,他压根沒有在考场里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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