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在庙堂上发生的小争执,旁边的一个头戴冠帽,焚香静坐的老道士,老态龙钟的开合了眼皮调皮地瞄了一下,随即这个看热闹的老头又闭上眼睛,装聋未闻,年轻人嘛,他们的事儿自己解决
“这可怎么办呢。”镜儿看着被瘦子踩坏几个弦的古筝,一脸心疼,话说这古筝可是跟了她差不多有十个年头了,早已视若珍宝,多少钱也买不回來。
“这可不管我事儿,是他,都是他挡了我的视线,害的我一不留神踩上了。”瘦子小眼睛一瞪,看着这个娇滴滴的姑娘眼眶里就要泛起泪花,他赶忙头一撇,指着太子李适嚷嚷道,倒是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你这个小姑娘也真是的,东西随便放地上,幸好哥哥我脚跟稳,不然绊倒了有什么损伤就不是这么客气了,哼哼。”瘦子身披着一件打补丁的青素褂子,他瞄了几眼这三人,看起來挺有钱的呢,不如敲诈点钱來岂不是更好。
沒等郭暖和太子李适转变思维,这个无赖确实给把他们气乐了。
“哎呦,不行,脚真的有事儿,好像被那破琴的木屑扎伤了。”瘦子原本好好地说话,一种精神抖擞的无赖相,随即他又突然抱住左脚作金鸡独立状,单腿蹦个不停喊痛。
“怎么好好的,却受伤了。”这下镜儿真的被气哭了,沒想到自己古筝坏了,如今又被责怪弄伤了他人的脚。
郭暖冷笑了一下,至于李适也是冷眼负手一旁,他淡淡地看着这个无赖瘦子在自导自演着滑稽戏。
“怎么你们不相信,要不亲眼看看,这木屑都快把脚底戳穿了啊,痛死了,估计要在家里躺上一年半载了啊,请郎中要一大笔医药费不说,这耽误了我养家糊口,这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
瘦子大声嚷嚷着,为了更逼真,他使劲挤了挤眼角,到愣是给他挤出了几点泪花,不过相对比一旁伤心地泪花闪闪的镜儿,这瘦子演的哭戏实在是太假了。
不知不觉吸引了不少香客们围绕在大殿内观看,窃窃私语着品头论足。
“唔!!好臭。”这瘦子把穿着一只破草鞋子的左脚伸到郭暖面前,郭暖顿时闻到一股脚臭味,看着脏兮兮的草鞋,尤其还破了一个洞,大脚趾露出头,估计这家伙的脚有半个月沒有洗了吧。
“要不你脱下鞋子看看,是不是真的被琴的木块碎屑刺伤了啊!”
瘦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他如今看到郭暖和李适皱眉不已,早就吃准他们这些富家子弟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弯腰去脱他的臭鞋,瘦子感叹,这脚好似是一个月前才洗过,那臭味熏天,有时候自己都受不了,怪不得夜里被婆娘踹下热炕头打发出去啊。
得意之余,瘦子幻想着郭暖他们为了解决纠缠大方掏钱时。
在郭暖正要动手把这个实在搞事的无赖一通乱拳殴打出去时,旁边一个白衣俊朗书生,迈出人群对着瘦子喝道:
“大胆无赖,方才你不是刚用右脚踩坏了这个姑娘的古筝么,怎么现在又狡辩说伤了左脚!”
瘦子此刻也发现自己单腿独立时抱着的正是左脚,穿帮了,语气也变耸了,他乱慌之际不由嚎叫道:“你…你算老几,敢瞎关闲事啊,有理到京兆府衙门说去,到时候看衙门老爷治你个污蔑罪,一通乱棍!”
郭暖无语砸吧了一下嘴巴,他倒是多看來这个仗义执言的书生一眼,话说瘦子大嘴巴瞎起哄,眼前这个站着的还是前任的京兆尹官老爷啊。
“哈哈,你这个泼赖,小生正是京兆尹老爷门下学生,你说该说你有理呢。”书生说得倒是掷地有声,他一言语出來倒是震慑住了瘦子和旁边围观的一干平头百姓。
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是某某大官的门生,这话可不能乱说的,要是被官员人士知道了,如果是胡诌的,这可要治罪的呢。
“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脚也差不多好了。”瘦子见这个书生说的浩气凛然,他也不敢再耍无赖。
瘦子念叨了一句,他立马掉头蹦出了庙里大殿外,这速度可比兔子快多了,哪里脚有受伤的事儿啊。
“咯咯。”镜儿看到这瘦子那狼狈地逃出去,可把她逗乐了,连同郭暖,李适以及那个书生也笑了。
众人见闹剧散场,随即便散开了去了。
“哈哈,真是有趣。”郭暖走到那个微笑书生面前,拱手道:“这位兄台,在下郭…”
“郭男。”在一旁一直悠闲看戏的李适突然随口插了一句话,差点把被抢了白的郭暖呛死。
“这位兄台叫什么。”书生愣了一下,他再次询问道。
“郭男,我王适。”郭暖的大舅子李适说谎倒是很干脆利索,郭暖彻底无语了,话说李适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就算了,赶忙连同他郭暖连要遮遮掩掩着身份呢。
不过转念想想,自己亮出长安长公主驸马郭暖的身份,那么他身边跟着的气度不凡的男子,想必多心眼的人也可能会都猜想吧,这样就给李适添加麻烦了。
“对,我叫郭男。”郭暖一副哭丧着脸对书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