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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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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第八十九章 盘肠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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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的兵。”病友鄙夷道。

    “妈呀,是林总司令啊。”大栓长大了嘴,能塞进一个鸡蛋。

    过了两日,政治部给大栓颁发了一枚战斗英雄奖章,军报的记者又來给他拍了照,大栓问能不能把奖章和照片给家里寄去,记者满口答应:“你放心好了,咱们的后勤工作绝对到位,你立功受奖的事儿,家里一准知道,指不定门上还挂了大奖状呢!”

    大栓成了英雄,可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滞留在医院不能随军南下,四野已经攻克了武汉重镇,向湖南进军,战友们一个个出了院,眼瞅着只剩下大栓一个了。

    他心急火燎,可医生就是不给开出院单,还说你现在出院也來不及,部队一日千里,等你追到湖南,大军指不定就到了海南岛呢,你上哪儿追去。

    大栓说那我也得去啊,总不能一辈子住在医院吧。

    话虽这么说,他确实沒那个魄力去追部队,天下那么大,万一追不到就完了,于是每天帮着医院干杂活,扫地洒水抬担架什么的。

    一个叫愈雯的小护士喜欢上了大栓,两人从眉來眼去到互赠礼物,后來还一起逛江汉路,大栓用津贴给愈雯买了笔记本和钢笔,愈雯送给大栓一块绣了名字的手帕。

    盛夏时节,汉口江滩上草木茂盛,野花遍地,大栓和愈雯在这里私定了终身。

    大栓写了一封信回家,信里还附带一张他和愈雯的军装合影。

    解放军的军事邮政系统效率很高,信件经平汉铁路送到千里以外的北平城,邮递员蹬着脚踏车來到宣武门内头发胡同,解放了,北平城内面貌大变,臭水沟被填平,道路重修,人民政府掏钱帮困难户修缮了房屋,宝庆家是军属,享受特殊照顾,区里來人用白粉刷了墙,铺了新瓦片,还给宝庆安排了工作,在区运输公司当班长。

    薛家大门重新刷了一层油漆,门上钉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军属家庭四个字,还挂着一朵大红花。

    “宝庆家的,你家的信。”邮递员是老熟人了,在门口就喊上了。

    杏儿赶紧出门,两手才围裙上擦了两下,诚惶诚恐接了信,问道:“是哪儿寄來的!”

    邮递员道:“盖着军邮的戳子,是武汉寄來的,大栓写的报喜信,准沒错!”

    杏儿喜滋滋,前些日子,区里敲锣打鼓來送喜报,说是儿子在战场上立了大功,当了战斗英雄呢,区里奖励了一百斤小米,全家上下都跟着沾光,走哪儿都有面子。

    不过听说儿子光荣负伤,当娘的可沒偷偷掉泪。

    杏儿不识字,不敢拆信,直到宝庆下班回來,才让女儿拆开信來念,二宝念了哥哥的信,全家都高兴起來,双喜临门啊,大栓不但立功受奖,还要娶媳妇呢。

    宝庆沉默了半天,说:“娶个汉口姑娘,将來在哪儿过日子,我看不妥!”

    ……

    医院里人來人往,首长來的尤其多,不是來看病,而是來找女护士谈工作,武汉是大城市,漂亮妹子城里妞可不少,军医院是部队的自留地,那些老革命打了半辈子光棍,忽然见到这么多水灵妹子,就跟孙猴子进了蟠桃园一样,沒事也要找个由头來转转。

    首长们虽然官大,但是年纪也大,性子粗鲁,不讲卫生,脏话连天,护士们并不喜欢,尤其一个姓王的副军长,跟个土匪似的,人见人怕,护士们听到他的名头就绕着走。

    怕什么來什么,王副军长看上了愈雯。

    组织上一点不含糊,院党委找愈雯谈话,关切的询问她的个人问題,愈雯说我还年轻,现在不考虑个人问題,还有很多革命工作等着做呢。

    党委同志笑眯眯的说:“你有这个想法很好,但也不能光顾着革命,不顾个人问題啊,你看那么多老同志干了一辈子革命,戎马生涯几十年,四五十岁也沒成家,现在革命就要成功,新中国就要建立了,他们的生活问題,也是咱们的任务啊!”

    愈雯咬着嘴唇不说话。

    党委同志说:“王副军长很关心你,说你认真负责,业务过硬,你也知道王副军长这个人脾气很大的,他从沒夸过谁,你是第一个,组织上觉得,你和王副军长结成革命伴侣的话,对你个人來说也是学习和进步的机会!”

    愈雯面无表情的说:“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谁,不管是谁也不行,这是政治任务。”党委同志沉下脸,发了脾气。

    愈雯扭头就走,背地里哭的稀里哗啦,大栓知道以后也很无奈,他只是一个大头兵,哪有资本和副军长斗。

    愈雯拿出一把手术刀说:“他们再逼我,我就死!”

    大栓一咬牙,道:“我去找那个姓王的!”

    恰巧王副军长正在医院“疗养”,大栓來到高干病房外,听到里面王副军长正和医院领导谈笑风生,一口北平话倍儿地道。

    他鼓起勇气猛然推开门走进去。

    里面的人都愣了一下。

    王副军长是个粗豪汉子,一身黄军装,胡子拉茬,两眼盯着薛大栓:“你谁啊,进门也不喊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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