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敌后
燕青羽先打发小明星回自己家,然后悄悄来到陈公馆,只见大mén紧闭,墙上弹孔历历在目,想必不久前这里经历一场血战,绕到后面窜上围墙看去,房mén窗户都关着,已经人去楼空.
这下歇菜了,难不成姐姐去重庆了?他思前想后,决定询问一下姐夫的至jiāo好友李耀廷,当然自己现在的处境不便直接登mén,先打一个电话过去探探口风比较好
找到一家咖啡馆,借了人家的电话打给李公馆,正是李耀廷本人接的,说了两句便答道:“这样啊,小事一桩,你明天上午八点过来,我带你去找你姐姐。”
放下电话,李耀廷对坐在面前的陈子锟道:“是你小舅子燕青羽打来的,说被人冤枉了,想找你洗清冤屈呢。”
陈子锟道:“你怎么不告诉他我就在上海。”
李耀廷道:“谁知道他是不是真落水了,搞不好这是一个坑,等着你往里跳呢,对方的目标很可能是你。”
陈子锟道:“算了,这是小事,咱们再说慕易辰家老岳父的事情吧。”
慕易辰也在场,昨天他的岳父出外办事,突然被人劫持,司机被打死,汽车满是弹孔,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干的。
李耀廷道:“车老先生退出江湖多年,一向本分,不过问政治,重庆的人不会针对他,七十六号也不会绑他,那么就只有一种人了,活跃在上海四郊的土匪。”
慕易辰道:“那倒好了,土匪求财而已,只要满足他们的要求,岳父xing命无忧。”
李耀廷道:“话不能这么说,绑人都绑到咱们头上了,这帮土匪实在不长眼,我这就帮你托人问问,看是哪一家做的,让他们端午节前把人放回来,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拿起电话道:“我是李耀廷,四宝在家么,哦,出去办事了,转告他一声,明天到我这来一下,有事情找他。”
放下电话,李耀廷解释道:“吴四宝以前有个一起开汽车的熟人叫丁锡山,三十来岁年纪,现在是浦东游击队的头头,表面上抗日打游击,其实上海的绑票案一多半是他们做的,七十六号和他们也有生意上的来往,找丁锡山肯定能问出来是谁绑的车老爷。”
陈子锟道:“据我所知,浦东游击总队受军统节制,回头我也找重庆方面的人知会一声,让他们赶紧放人。”
慕易辰道:“那就谢谢你们了,幸亏有大家帮忙,若是寻常人家,这就得家破人亡。”
……
晚上,燕青羽打算潜回住所拿几件衣服,他很机警的先打电话回去,电话铃响了三声,有人接了:“喂,哪位?”
“我找燕青羽。”
“我就是!”
燕青羽啪的挂上电话,一头冷汗,家里居然还有特工守株待兔,这下完了,他慌忙离开,趁着黑夜撬开一家白俄人开的洗衣店,偷了一套西装,又到某澡堂子里拿了一双皮鞋,打扮一新进了家餐厅,等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装了三个皮夹子,拿了两块手表。
当了多年影星,手艺一点没拉下,燕青羽沾沾自喜,到外滩某饭店开了个房间住下,登记用的是化名,面容也经过化妆,没人认得出他。
洗了个热水澡,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晨七点钟,匆匆吃了早点,燕青羽要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法租界李公馆,到了霞飞路上,他心里又开始打鼓,李耀廷答应的这么爽快,会不会其中有诈,上海滩这么多人落水,姓李的难道能独善其身?
他放心不下,决定先等等,看看形势,汽车停在李公馆斜对mén的马路上,快到八点钟的时候,一辆黑sè轿车急驰而至,车上下来几个劲装汉子,目光锐利,腰间鼓鼓囊囊,簇拥着一个光头魁梧大汉进去了。
燕青羽倒吸一口凉气,他认识那个大汉,正是七十六号魔窟的头号杀手吴四宝!
完了,李耀廷把自己卖了!
赶紧吩咐司机开车,在法租界绕了一圈回到外滩,下了车,望着茫茫黄浦江,燕青羽心里那个苦啊,ku裆里掉了一坨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自己向何处去?难道当再去当飞贼不成。
cu了几根烟,心情稍有平复,当飞贼就当飞贼,有啥了不起的,爷拿得起放得下,整整衣服,拿手指梳理一下头发,转身回去,只见两个干练男子正向自己走来,其中一人冷着脸问道:“你是演电影的燕青羽?”
“你们认错人了。”燕青羽拔tui就跑,两人抬脚就追。
练轻功的人tui脚利索,身轻如燕,翻墙越脊是行家里手,但是在大马路上玩长跑不是强项,燕青羽累的气喘吁吁,终于将追兵甩开,正扶着腰喘粗气呢,一辆汽车忽然横在面前,车窗降下,伸出一根枪管。
燕青羽慢慢举起手:“别开枪。”
“上车!”
上了车,后座有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微笑道:“跑得ting快嘛,不愧是燕子mén的传人,华东五省的飞贼。”
燕青羽看着他,心中非常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