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锟觉得左眼皮猛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失敬,原来霍克尉还是一位空战英雄,王牌飞行员”
霍克叼着雪茄吞云吐雾,伏在窗边凭栏远眺,看起来哀伤忧郁,和平日吊儿郎当的样子大相径庭,过了半天才道:“王牌又怎么样,不过是个瞎眼瘸子,在国内我只能当个看门人。”
陈子锟大为感慨,美国人就是财大气粗,这种经验丰富的飞行员一抓一大把,人才富裕到可以浪费的地步,自己正缺飞行教官呢,天就送了一个来,真是福星高照,好运连连。
“霍克尉,这是你应得的。”陈子锟指着桌的一堆东西说道,那面蒙着一块红绸子,揭掉之后,下面银光闪闪,三千枚银洋码的整整齐齐,这是陈子锟承诺给他的空战酬劳,折合一千五百美元左右。
皮尔斯霍克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对于穷困潦倒的他来说,这可是一笔巨款,有了这笔钱,就可以回田纳西老家,买一块地终老一生了。
“如果你愿意担任我的航空队司令官的话,每个月都能拿到这么多钱。”陈子锟及时捕捉到了霍克眼中的**,当然对于霍克来说,更具有诱惑力的不是这些银元,而是陈子锟所说的司令官职务。
“你不用很快答复我,可以先回去考虑一下,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的归宿在蓝天,而不是在哪个公园做看门人。”陈子锟又说道。
霍克没有任何犹豫,伸出了右手:“谢谢,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我愿意接受你的聘请。”
陈子锟和他用力握手:“欢迎加入江东军,你现在又是现役尉了。”
霍克后退一步,立正敬礼:“是,长官!”
陈子锟还礼:“解散。”
霍克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陈子锟道:“顺便问一下,是谁把你击落的?”
前美军王牌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冯.里希特霍芬,一个开红色三翼机的德国佬。”
送走了霍克,勤务兵迅速进来将银元搬走,换酒菜,将白俄独立团的瓦西里耶维奇校请了进来。
二柜换了崭新的呢子军装,脸刮得干干净净,头发抹了不少发蜡,一丝不苟的向后梳着,苍蝇落去都得摔跤,看起来精气神强了许多。
两人坐下喝酒谈天,酒过三巡,安德烈忽然换了俄语道:“维持这么多军队一定很不容易?”
陈子锟道:“我这个大帅,和一般国家军队的主帅不同,我不管行军打仗的事儿,只负责筹钱养活这几万张嘴,强敌环顾,生存不易啊。”
安德烈左右看了两眼,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我知道一个宝藏的下落,如果能挖出来,够你养活一百万军队的。”
陈子锟不动声色:“多少钱?”
“五百吨黄金。”安德烈伸出五只手指,翻来覆去,以强调这个数目的巨大。
饶是陈子锟意志坚定,也被这个数字震惊的目瞪口呆,五百吨黄金,那就是一千六百万两黄金,折合成白银的话更夸张,只有一个词儿能形容这笔钱的巨大,富可敌国!
一阵头晕目眩,陈子锟赶紧喝了口酒压了压,道:“当真?”
“千真万确。”二柜的声音更低了,生怕被人听见:“这笔钱是沙皇留下的,本来是用来复辟的,高尔察克海军将阁下带着这些黄金横穿西伯利亚,路冻死了几十万人,拉金子的车队也全军覆灭,除了我之外……”
陈子锟咽了一口唾沫,道:“这么说,金子在西伯利亚?”
“是的,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除了我没人知道。”
“你没和张宗昌提过这件事?”
“你在开玩笑么,我怎么会告诉他。”
陈子锟兴奋的直搓手,跃跃欲试打算明天就踏寻宝之路,可是一想到西伯利亚是苏俄的地盘,而且是冰封荒原,去了就是死路一条,一颗躁动的心又冷了下去。
“从长计议。”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
次日,第一师师长张鹏程逃回了省城,陈子锟好言抚慰一番,然后撤了他的军职,打发到省警察厅当副厅长去了,这一招叫做一石二鸟,既分了警察厅长麦子龙的权,又妥善安排了张鹏程,不至于伤了降将的心。
省政府方面,刘禹政是个不管事的空架子,但是省内各县的县长任免,总归是要省府批准的,陈子锟一纸调令将原南泰县县长柳优晋调到省城当了省府秘长,把全省地方官的任免权也抓到了自己手里。
虽然张宗昌已经释放出善意来,但陈子锟却依然保持严阵以待的架势,第二师和第三师的军官被清洗裁撤,他亲任第一师师长,任命陈寿为第二师师长,自此算是彻底肃清了孙开勤的余孽。
张学良又发了电报,声称此前的冲突乃是一场误会,以后绝不会再发生此类事件,并且邀请陈子锟出兵解决齐燮元。
陈子锟相信张学良的话,他问过安德烈,张宗昌这个人的独立性很强,而且算不奉军的嫡系,他的部下大多是东北山林土匪、收编直系败兵和白俄雇佣军,将在外君命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