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人的努力,我们习武之人就要从自身做起,练就强健的体魄和精深的功夫,让西洋人和东洋人不敢小觑我们,而强身健体不能光靠练,还要靠吃,这就是我让你们吃牛肉的原因。”
五师叔的良苦用心感动的大家眼泪汪汪的,纷纷拿起牛肉大嚼,虽然只是经过简单加工的烤肉,但是被五师叔赋予了特别的含义,每个人都吃的很用心,很投入,风卷残云一般,一条牛腿就只剩下骨头了。
下午练功,学员们精神百倍,连喊声都比以往响亮了许多,刘振声和农劲荪在房间里谈事情,听到院子里震天的吼声,推窗一看,农劲荪奇笑道:“孩子们今天虎虎生风啊。”
刘振声道:“陈真自己掏腰包买了几百斤牛肉给大家打牙祭,还教给他们强国健身的道理,所以大家才练得这么起劲。”
农劲荪欣慰的点点头:“振声,你没有看错他。”不过仔细一看,在前面领着的竟然是司徒小言,而不是陈真,这下他又大跌眼镜:“这个陈真,又跑哪里去了?”
刘振声道:“这次他是去孙先生那里办正事的。”
……
此时陈子锟正在法租界莫里哀路一处绿树掩映的别墅里作客,一位特地请来的海亨利洋服店的裁缝认真的帮他测量着胸围和肩宽臂长,因为孙文先生说了,要送陈子锟一套中山装,就是卫士们身那种裁减合体,熨贴笔挺的四兜翻领制服。
孙夫人和尹维峻以及昨日大门口见过的黄姓卫士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等裁缝走了,夫人才道:“小陈,这是你的入党表格,你在面签个名字。”
陈子锟接过道表格仔细端详,这是一叠道林纸印刷的文件,字迹清晰,纸张雪白,一抖哗哗响,面印着国民党的党徽,还有三名介绍人的亲笔签名。
宋庆龄、尹维峻,黄路遥。
原来夫人叫庆龄啊,陈子锟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
“在这里签名就可以。”宋庆龄指着表格最下方的空白处说,又问道:“你用毛笔还是自来水笔?”
陈子锟道:“水笔。”
于是夫人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新的银杆自来水笔,亲自吸饱了墨水,又用纸擦干净笔头残留的墨水,这才递给陈子锟。
陈子锟坐在宽大的红木桌旁,脚下是厚实的地毯,头顶是晶莹剔透的水晶灯,一缕阳光从落地窗外射入,洒在热带柚木地板,可以看到外面院子里葱绿的草坪和参天的大树,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味,一切都是那么令人陶醉,令人神往。
“有朝一日,我也要住这样的大房子。”陈子锟暗暗下定了决心,看了一眼夫人,又给自己加了个目标:大房子里一定要有这样一位知达理温柔美丽的夫人。
“想什么呢,签名啊。”尹维峻看他张着嘴发呆,生怕这位头壳坏掉的大侄子胡思乱想,赶紧提醒了他一句。
“知道了。”陈子锟坐在宽大的欧洲宫廷式座椅,龙飞凤舞签下自己的大名,想把自来水笔递回,夫人却微笑着说:“这支笔是我从美国带来的,就留给你做个纪念。”
“谢谢夫人。”陈子锟将自来水笔别在了自己衬衫口袋里。
尹维峻将入党表格收了起来,道:“小黄,你带他楼。”
“还要做什么?”陈子锟问道。
“还有一个仪式没进行,请跟我来。”黄路遥微笑着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带着陈子锟了二楼,推开一扇门,这是一间很大的会议室,窗帘紧闭,灯火通明,正对着的墙两面青天白日旗交叉而立,孙文先生一袭正装,居中肃然而坐,两旁卫士林立,气势森严。
陈子锟乐了,这场面他熟悉,大当家开香堂也这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