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么?”陈子锟反问道。
徐二捡了根枯枝,在地画了“徐二”两个歪扭七八的字,拍拍手,得意洋洋地看着陈子锟。
陈子锟拿了枯枝,在地先写下自己的名字,又写下“北京大学”,“图馆”,“东安市场”等字。
徐二不服气,道:“我会背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你会么?”
陈子锟说:“我不但会,还会写。”说着在地写出了这些字。
徐二一张脸憋得通红,不忿道:“我们家老爷是陆军部徐次长,你们家老爷在哪里高就?”
陈子锟说:“比写字就比写字,比老爷算什么本事,你家老爷再牛逼,也不是你牛逼。”
徐二正要反驳,忽然后面传来喝彩声:“这位工说得好啊。”
两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黄毛凹眼的老头站在那里,枣红色宁绸大袖方马褂,瓜皮小帽,手里提着一根旱烟袋,胸前别着北大的校徽,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位比学问的车夫。
“小子,你以前过私塾?”老头拿旱烟袋戳了戳陈子锟。
“没有,我就是把他背出来的写出来而已。”陈子锟道。
“我正缺一个教具,就是你了,跟我进来。”老头说。
陈子锟略有迟疑,老头掏出一个大洋丢过去:“不白干,给钱的。”
“好嘞。”陈子锟一把抄住大洋,跟着老头就进了红楼。
徐二咽了口唾沫,羡慕的盯着他们的背影,老头脑后垂着一根黄毛小辫,在北大校园里分外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