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爆发出一阵大笑,虽然他们之中大多数并不知道所谓休斯男爵是什么人。
笑声渐渐平息下来,而众人看着巴布鲁帕的目光也变得和善许多。“这个办法的确值得一试。”老鬼婆斯蒂巴第一个承认说,“我们可以好好做个计划,让这些马戏团看起来更接近真实的样子。”
“一个马……马戏团里面,都应该有什么成员?”巴乌首领有些苦恼的抓着脑袋,“裂肉部落好像曾经洗劫过一个马戏团,但是我没有从哪些见叫个不停的家伙中间,发现任何我们可以装扮的样子。”
“咝咝,其实还是有可能的。”嘎啦首领很感兴趣的说,“比如我可以扮演一个吹牧笛的玩蛇人。”
但是他的话很快就遭到了黑尾首领的反对,“蛇人可不是用来玩的,”他呲出毒牙威胁说,“蛇人在沼泽中都是很好的战士。”
“玩蛇人只是一种马戏团中的职业,找几条响尾蛇和沼泽王蛇来玩就可以了。”斯蒂巴替嘎啦解释说,“这么说我也可以装扮成一个用水晶球算命的占卜巫婆。”
“您完全不用化妆,就是一个老巫婆了。”巴布鲁帕夸赞说,“那么我们现在还需要歌手、杂耍舞者、乐师,驯兽师和逗笑傻子。”
“其他人不好太找,但是逗笑傻子的话,这里就有一个。”巴乌摇晃着脑袋说。
祭祀大鼓突然齐声鸣响,声音跳跃欢快,其他嘈杂的乐曲立刻跟上,一个比一个吹得卖力,同时也一个比一个吹得跑调。
“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这么吵闹了?”李维从思考中被惊醒,有些奇怪地问。
锐刺部落的蕾丝琳抬起头看了看更加喧闹的人群,“是狂欢舞曲,我们庆祝胜利的一个仪式。”她回答说:“现在烈酒已经让他们血液沸腾,不这么尽情宣泄一下,可不会舒服。”
随着那个巨大的兽皮酒袋中暗红色液体的减少,乐曲声越来越激烈,宴席也显得越来越热闹。黑鸦部落酿造的水樱桃酒虽然属于果酒,但是酒精含量绝对超高,每一个参加宴会的人都喝的有些过量。围成好几个大圈子的跳舞人群之中,不时有人争吵起来,甚至挥拳相对,不过在造成严重后果之前,就收住了手,或者被其他稍微清醒一些的人给劝开了。
沃夫出现在一个最癫狂的鼓手身边,伸出胳膊想要推开他,那个鼓手也是个身材魁梧的狼头人,而且喝得足够多,以至于根本没有认出面前的人是利齿部落的首领。两只结实的手臂很快就纠缠在一起,灰褐色的皮毛下面是一股股拧成绳子一样的肌肉,一瞬间似乎谁也不能压倒对方。鼓手借着酒劲放声长嚎,用力想要推开沃夫,不过利齿部落的首领只是咧嘴一笑,猛然咆哮了一声,紧接着就用一只胳膊将那个狼头人鼓手整个举了起来,然后放进狂欢的人群之中。
人群一阵骚乱,不知道有多少只脚踩在那个倒霉的鼓手身上,幸好狼头人全都皮糙肉厚,鼓手虽然被踩的哇哇大叫,不过很快就挣扎着爬了起来。
沃夫捡起鼓手掉在地上的两支骨质鼓槌,呐喊一声,将鼓槌在头上猛然对撞,然后重新敲响了大鼓的鼓点。他的敲击显然比上一位鼓手要有节奏得多,其他人渐渐的加入其中,乐曲声显得更加欢快激烈起来,而且中听的多。
“总算是一首曲子了,刚才简直就像是一群疯子在乱踢乱打。”嘎啦拿着酒杯评价说,“虽然我一向不喜欢沃夫的土狼脑袋,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在敲鼓方面还是有些天赋的。”
“你说谁是土狼脑袋?”巴乌不满的晃了过来,“嘎啦,你的蜥蜴头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存在于蜥蜴人和狼头人之间的老矛盾继续爆发的时候,黑鸦女皇默默的走到了李维的身边,“马戏团会成功的。”她没头没脑的留下了这句话,等到李维回头去看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个快要没入茫茫夜色中的背影了。
宴会的欢乐一直持续到东方微微泛白,偌大的黑鸦部落之中到处都是横躺竖卧的人群。篝火只剩余烬,里面还散发着浓烈的烤芜菁和烤糊的羊肉味道;兽皮酒袋中的水樱桃酒喝的见了底,里面还趴着两个浑身湿透的狼头人,一面打着震天响的呼噜,一面有一口没一口的舔着袋底的余沥。
李维喝的可能是整个营地之中最少的,实际上他虽然陪着原住民首领们表演过一番豪饮,但是绝大多数都通过传送阵倒进了城堡之心,至于迪什先生怎么去处理这些天降甘露,就不是他能够考虑的事情了。
不过虽然喝酒不多,但是一夜狂欢还是让年轻的领主感到头晕脑胀,脸上似乎被烤得生痛,嘴里十分干渴。李维侧耳倾听,在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前方不远处传来了汩汩的流水声,于是他决定去那里清洗一下手和脸——如果水足够清澈的话,还可以喝几口润润喉咙。
他从篝火的余烬旁边走过,小心不要踩到任何一个醉卧在地的人,这算得上是一个难度很大的技巧,因为这些烂醉如泥的原住民并不是老实的趴在地上酣睡,而是不时左右翻滚,给李维的行动带来了更大的麻烦。
黎明之前,黑暗愈加深沉,一阵大风呼啸而过,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