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任二婶发出声音,任老2立即冲进了屋中,发现自己的婆娘的确醒了过来,并且精神正常,完全没了前几日那般癫狂错乱
此时村民们对玄素道人的话已经是彻底信服了,众人连忙将玄素从法台上抬了下来,就见他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嘴边还挂着红色的鲜血,显然是受到了极重的内伤。
老村长给玄素喂下了几口清水,过了半晌,他才缓缓的睁开双眼,随后便极其虚弱的叮嘱道:“贫道即将进入虚游状态,今晚就先在这里住下,还请诸位明日一早找辆大车来送我回山,有劳了。”说完他又将两眼闭上,仿佛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村民们眼中,玄素道人是以自己的真元击退了恶灵,从而拯救了全村老少的性命,此时人们已然将他奉若神明,对于他的嘱托,自然也是说一不二的。
当晚玄素和丁二两人仍旧留在了任家的宅中,由于玄素身体过度虚弱,他连晚饭都没吃就早早的上床躺下了。而丁二则以徒弟的身份和他睡在一间屋里,一方面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师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村民们对丁二的抵触早已根深蒂固了,即便玄素已经为他正名,但村里人还是打心眼儿里惧怕他的阴气,谁都不敢和他共处一室。
丁二只是个孩子而已,自然没有那么多的心机和顾虑,有饭就吃,有觉就睡。在院子里站了一天看玄素作法,此时他也早就乏了,吃过饭后,刚一躺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时至午夜,丁二睡得正香,忽然感觉有一只手捂在了自己嘴上,然后就听耳边传来玄素的声音:“娃子快醒醒。”
丁二惺忪着眼睛转过头来,不知这位行事诡异的师父又在搞什么名堂。
玄素见丁二醒了,便在他耳旁悄声说道:“千万别出声,为师带你离开这里。”
丁二不解道:“师父,现在就走么?不等大车送我们了吗?”
玄素“呸”了一声:“小傻蛋,这时不走什么时候走?难不成还真等着那帮蠢货来送咱们啊?别说话了,跟着为师走就是了。”
尽管丁二猜不出师父是要意欲何为,也不知他为何能突然精神奕奕地站在自己面前,但把这几天的事情串联起来仔细一想,他也隐隐猜到玄素这是在欺骗大家。他自然觉得这样的做法甚是不妥,然而他一个小毛孩子,就算正义感再强也不可能站出来指责师父,更何况在他的潜意识中已然将玄素当成了至亲之人,故而玄素怎么说他便怎么做,完全没有违背的念头。
随后玄素将丁二扛在肩上,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溜进了院子当中。此时任家老少已经全部入睡,也根本没人能猜得到这位救人于危难的**师会在半夜开溜。玄素确定没人察觉后,便扛着丁二从院墙上翻了出去,师徒俩一路急奔跑出村子,又绕到小路上一直跑到大天亮,这才翻过山梁上了大道。
此刻玄素已经脱去道袍换上了便装,爷儿俩在大道上拦了一辆运煤的卡车,给司机拿了5毛钱当做车费,一路上颠颠晃晃的开进了县城。
这是丁二第一次离家外出,县城的繁华自是那个小山村比不得的,他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有趣,而玄素也是大方得紧,只要是丁二喜欢的就毫不吝惜的买给他,直把丁二高兴得合不拢嘴,同时也更加觉得师父对自己情深意重,这简直是自己一生中最为开心的一段时光。
师徒俩在县城中盘桓了数日,每天都是大吃大喝的,日子过得好不逍遥。当时一斤上好的大米才1毛多钱,这120块钱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够两个人挥霍一阵子的了。
在此期间,丁二也曾问过玄素,咱们什么时候回青城山找祖师爷续取真元?玄素听罢哈哈大笑,说你这个傻娃子,青城山天师洞乃是名门正派,哪里会容得下为师这种邪魔外道?再说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哪里用得着续什么真元。那些话都是骗那帮傻冒儿的,不弄得逼真一点儿,他们会上钩吗?老子我行走江湖那么多年,靠的就是两门手艺,一个是倒斗,还有一个,就是变些戏法儿混点小钱。前几天你看到的任二婶鬼上身,那就是为师的手艺,一般都是没饭辙的时候才会用。
丁二自然不懂什么是倒斗,更加不明白那所谓的戏法是怎么变的。他只知道跟着师父自己就能有饱饭吃,反正这天底下除了师父也没人看得起自己,骗他们的钱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县城离开之后,师徒二人便漫无目的到处游荡。随着相处时时间的增多,师徒俩的感情也变得日渐浓厚。玄素道人本就对丁二没什么戒心,再加上这孩子乖巧伶俐,对师父更是礼敬有加,慢慢的,玄素也就把自己的底细透露给了丁二。
据玄素道人讲,他知道有一本奇书,名字叫做《镇魂谱》,这本书应该是埋在某个古墓里面。听说得此书者就能获得长生,因此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寻找着这本书。
他虽是道人,但并那种寻常的修道之士,而是专门以盗墓为生的搬山道人。这搬山道人乃是茅山派的一个分支,茅山共分有一百零八派,然而在岁月的洗礼下,这一百零八派又各自产生了更多的分支,可以说是数之不尽,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