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我并没有恐高症这种病史,但从如此高的悬崖上往下跳落,并且连脚下的具体情况都看不清楚,这不免也让我感到心惊肉跳,双脚离地的那一瞬间,我的心立即就提到了嗓子眼上,不用照镜子我也猜得到,此刻我的整张脸必定已经憋成了酱紫之色
好在这种户外帐篷的材质非常结实,绝不会因为强劲的风力将其撕裂,而且这种营帐的造型本就是一个隆起的鼓包,倒是与那种最原始的降落伞颇为相似。但这东西毕竟比不得专业的降落伞,再加上制作时甚是仓促,根本就来不及详加修整,况且每顶帐篷都负担着两个人的重量,这下降的速度,也就自然要比正宗的降落伞快了数倍。
向下坠落之际,我和王子都扯开嗓子大声吼叫,以此释放自己心中的恐惧感。而季玟慧和季三儿却没发出半点声音,季三儿死死地抱着王子的脖子不敢睁眼,因为过度害怕,他那本就难看的五官全都紧紧地挤到了一起,眼泪、鼻涕、口水,全都一股脑的流了出来。
季玟慧伏在我的背后,我暂时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但我却明显能感觉到她也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她抱在我胸口的双手越收越紧,渐渐的,她的指甲也几乎插进了了我的肉里。对于一个柔弱的女人来说,身陷这样的危机之中,又岂能有不害怕的道理?
在凛凛的风中,三顶帐篷先后有序地迅速下降,耳听得头顶上山崩的巨响愈发猛烈,我知道那是整个山体彻底崩塌的**开始。虽然我因为躲过了这一劫而暗自庆幸,可此时我的心绪却无法宁定,反而越发的感到不安起来。
谷底存在河流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准确率到底有高,这一点连我自己都说不上来。回想起在九桥大厅中我也曾经做出过错误的判断,如今对于自己的信心也因此变得越来越低了。如果我的推测再次出现了失误,那么我不仅害死了自己,也把所有人的性命都给搭上了。
即便是谷底真的有河流存在,但那条河到底有多宽?到底有多深?这些我都无法做出准确的预判。以我们现在的下坠速度,假如谷底的河水很浅的话,想必也同样无法消除我们坠落的冲击之力,留给我们的,依然是非死即伤的惨痛恶果。
正无比焦急的胡思乱想着,突然之间,我猛地觉得有一股极强的力量向一旁拉拽着我,紧接着便感到腰间一松,我的匕首如同一枚离弦之箭,朝着我的斜后方疾飞了出去。
我立即意识到是谷底的磁石产生了吸力,转头一看,发现距离我们大约几十米开外的地方,一块巨大无比的黑色磁石就横架在了两山之间。
那磁石呈长方形,共分为上下两层,居于下方的那层磁石要比上层的磁石厚了近乎一倍,两端也分别长出了数米,深深地插入山腹之内,与两面的山壁连成一体。而位于上方的那层磁石,便正是连接着那两截断桥的悬空浮桥。由于体积比下层磁石小了不少,因此便被反磁力托在了半空,等到正午时分,它就会因水气的蒸发而向上空升起。
只见那把匕首以飞快的速度疾射而去,仅眨眼之间,便‘铮’的一声镶在了浮桥上面,那浮桥随即微微一晃,仿佛往下沉落了寸许。
由于我们跳崖之时是往左前方跳落的,因此身体的朝向都偏向于左侧,再加上双臂始终高举于头部两侧,故而视线也严重受阻,这一路向下,居然没能看见这块惊人的巨石。
这变故来得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见斜跨在肩膀的背包里面叮叮当当地响声大作,我和季玟慧被那股磁力拉得旋转了半圈,随即便以极快的速度朝斜下方滑翔了过去。
王子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只听他颇为诧异地大叫一声:“**我快被吸过去啦”紧接着就见他和季三儿两人身子一倾,比我更为快速的朝那磁石斜斜飞去。
我立时被吓得魂不附体,照这样下去,我们必定会摔在那块磁板上面。在这十万火急的当口,我和位于下方的大胡子齐声大叫:“快把背包扔了”与此同时,我单手抓住绳索,奋力将肩上的背包挣脱甩掉,然后回臂帮着季玟慧一起卸包。
数秒之后,只见五个背包呼呼带风地飞了出去,好似五颗各色的流星,先后不一地撞到了那块石板上面,‘呯呯呯’几声连响,那五个包裹也被结结实实地吸在了那块磁石的表面。
那石板因为负重不堪而再次下沉,回想起这浮桥仅仅是用雾水来当做增减重量的升降砝码,而今却有五个分量不轻的行囊压在了上面,如此说来,这座巧夺天工的神奇浮桥,恐怕永远也不会再有升上去的那一日了。
背包离身之后,我们便再次摆正了身体,不再被那磁石的吸力所影响下降轨道。路过那磁石旁边的时候,我们仅距离那石板七八米远,只怕是再迟得半刻,我们便会摔在上面,再加上吸力的辅助,非得落个筋断骨折的下场不可。
我正心有余悸地胡思乱想着,忽然间就听见下方传来了大胡子的叫声:“是河真的有河”
我闻言大喜,立即低头向脚下看去,就见我们正下方是一条几乎和峡谷等宽的河流,跨度至少也有一百余米。河中的水流碧青湛蓝,流动